是她大哥陳霧崇的電話。
見她半天沒接電話,廖湫忱湊過頭來看:「怎麼不接?」
在陳穗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手機就被廖湫忱拿到手。
廖湫忱酒量不錯,但今天點的酒度數高,有點微醺。隔著手機,她嗓音顯得綿綿的,說的話卻毫不客氣:「幹什麼?」
那邊男人沉默兩秒,聽著手機里傳來的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從宴會出來了?在哪。要我去接嗎?」
「不用,我跟穗安一起回去。」
廖湫忱出門時帶了司機。
陳霧崇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已經被啪一下掛斷。
陳穗安接過手機,發現三秒前陳霧崇給她發了消息。
-安全把她帶回來。
陳穗安欲哭無淚,戰戰兢兢看著正在喝酒的廖湫忱:「嫂子,要不我們回去吧?」
全世界各地的酒吧都差不多,廖湫忱只多待了一會,聽了陳穗安的提議。
廖家是別墅,陳家是園林。
進了陳家,驟然再次看到這樣的布局風格,廖湫忱忽然湧上來一種不真實的恍惚感。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她進主院,先看見了管家,但是沒見到陳霧崇人。
管家笑著看她,然後向她解釋:「先生下午去公司了,還沒回來,讓我照顧您。」
廖湫忱先前在這住的幾天已經完全了解過這裡的布局,她說了句不用,自顧自進了房間——她當然睡主臥。
至於陳霧崇,他回來愛睡哪睡哪去。
廖湫忱一身酒味。
最近赴宴實在太多。她皺著眉,痛定思痛,下定要決心戒酒幾天,也不去參加任何宴會。
今天穿著高跟鞋到處跑,廖湫忱原本白皙的腳現在微微有些泛紅,她換了舒服的拖鞋,去取睡衣,準備洗澡。
廖湫忱進了衣帽間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運送過來,整整齊齊在衣帽間掛好。
這個衣帽間只有她一部分在家時穿的常服,另一半位置掛著陳霧崇的衣物——一眼看過去幾乎一模一樣毫無特色的西服。
看見自己的衣物,廖湫忱有些驚訝。
什麼時候送來的?又是什麼時候掛好的。
陳霧崇一點沒跟她說。
不過先拿睡衣洗澡才是要緊的,其他的廖湫忱打算等陳霧崇回來再問他。
廖湫忱將睡衣取下來,在出衣帽間前,她眼尖的發現男人清一色的黑色西服里夾雜著一件別的衣物。
看著好像是女性的衣物。
廖湫忱皺起眉,湊近掛著陳霧崇衣服的衣櫃。還沒等她看個仔細,衣帽間門口處傳來了男人的聲音:「先把醒酒湯喝了。」
廖湫忱扭過頭,發現陳霧崇剛剛管家嘴裡在公司的男人此刻正端著杯子站在衣帽間門口。
此刻離衣櫃近,廖湫忱已經完完全全確定,陳霧崇的衣櫃裡就是掛著一件女式睡裙。
他今天白天在飛機上才答應過她什麼?
剛好人回來了,也方便她對峙。
廖湫忱冷笑一聲,探手把那件睡裙從陳霧崇衣櫃拿出來,質問道:「你先跟我解釋,這是誰的衣服?」
男人捏著杯子的手微微用力,眸色平靜,絲毫看不出緊張情緒的端倪。
他假裝掃過她手上的衣服,解釋:「你的,應該是收拾的時候不小心放錯了。」
她運過來的衣服裡面什麼時候有這麼件睡裙?
廖湫忱對自己的每一件衣服都了如指掌,她皺著眉扭頭去看自己手上的睡裙。
等等……好像是她新婚夜那天晚上穿的那件睡裙。
不是被她扔掉了嗎?
第17章
什麼 我也是
廖湫忱眉心蹙起,盯著手裡的睡衣,仔細確認完,確實是她的睡衣。
連衣服上幾處被撕扯出來細小的裂口都一樣。
她遲疑片刻:「……但是我把它扔進垃圾桶了。」
男人動作熟稔地把手裡裝著醒酒湯的杯子遞給廖湫忱,順手換走她手裡連衣架一起提著的睡衣,神色淡淡:「我明天幫你問問阿姨。」
「行吧。」廖湫忱不再糾結這個事,她惦記著去洗澡,敷衍地喝了幾口醒酒湯,提醒他:「那你記得要扔掉,我不會再穿了。」
和臥室不同,浴室是廖湫忱喜歡的裝修風格。
廖湫忱原本只是打算洗一下,在進了浴室後又改了主意,慢吞吞地泡了個澡。
廖湫忱將全身擦乾,塗好身體乳,將浴袍換成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