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唯一的床很硬,廖湫忱被硌得有些難受,她下意識蹙起眉。
陳霧崇垂下眼,將手和胳膊墊在廖湫忱背後,緩慢解釋,「我以前睡這裡。」
他對上廖湫忱的眸子,緩慢道,「老婆害怕嗎?」
害怕也沒有用了。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廖湫忱甚至沒回神,男人修長的十指在她張嘴的間隙已經探進來。
陳霧崇太惡劣,一時間廖湫忱什麼都忘了,只記得瞪他。
口水沾到他手指上。
男人慢條斯理抽出手指,在廖湫忱的注視下,將手指上的東西一點點全舔掉,「老婆,你弄髒了,要怎麼罰?」
廖湫忱想扇他。
她手指剛揪住男人頭髮,男人就已經探頭下去。
睡裙輕輕晃了晃,片刻後,男人仰起頭,給她看自己濕漉漉的下巴,「也弄髒了。」
「陳霧崇!」
廖湫忱話還沒說出,就被男人先一步堵住話頭。
這幾天兩個人過的混亂,廖湫忱輕易就接納了男人。
又發瘋了。
廖湫忱揪著男人頭髮的手甚至還沒送開,她冷下臉,現在罵人已經不起作用了,她想扇他兩巴掌讓他冷靜一下。
只是還沒動手,溫熱的液體先落在她頸肩。
是熟悉的男人沙啞的聲音,「老婆你別不要我。」
陳霧崇湊上她脖頸,眼淚滾落的更多,只是男人低著頭,廖湫忱看不見,「我當最聽話的小狗。」
廖湫忱鬆開手。
她不想看陳霧崇,偏開頭去,看見了一張照片。
是她跟廖筠心小時候被迫拍的合照,照片廖筠心冷著臉不願意靠近她,陳霧崇被裁掉了一大半,照片的主體變成她,但廖湫忱還是一眼認出來了。
陳霧崇從哪裡找的這個照片?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陳霧崇太用力,或者太舒服,廖湫忱忽然落下眼淚。
「陳霧崇。」廖湫忱胡亂喊身上的人。
男人應了一聲。
廖湫忱真真切切看了這屋子東西。
陳霧崇確實是個變態。
之前的問題有了更明確的答案。
陳霧崇說了解她的話沒有作假。
跟蹤,偷拍,視奸……
陳霧崇是個徹頭徹尾的痴漢和變態。
只要廖湫忱想,她現在就能一腳把人踹開,出去報警,聯繫爺爺,然後把陳霧崇這個神經病關進去,再也不看見他。
但頓了片刻,廖湫忱又想起剛才男人滾落在她身上的眼淚,仿佛還在發燙。
男人太害怕聽到答案,只能緊緊抓住廖湫忱,以至於廖湫忱問他時都帶著斷斷續續的嗚咽,「你了解我什麼?」
「我了解你的一切。」
「老婆。」
廖湫忱的眼尾泛粉,鼻尖也泛粉,臉上還冒著細密的汗珠。
只消一眼,就讓陳霧崇心跳加速。
他抬起手,喉結滾了滾,用指腹輕輕去擦廖湫忱的眼淚,被發現了,他也就不裝了,「老婆,以後的下雨天你可以直接來找我。」
廖湫忱只靜默輕輕睨陳霧崇一眼,沒說話,用指甲輕輕抓了抓男人的背。
男人胡亂又急躁地親她,親的毫無章法。
但舌釘又給他加了分,雖然像沒人管教的小狗一樣粗魯,廖湫忱依然被吻的渾身發軟。
陳霧崇一邊親她,一變聲音含糊喃喃,「我愛你老婆。」
廖湫忱主動配合了一下,男人就像吃了興奮劑,她的手被陳霧崇捏住。
男人忽然停下動作,抱著廖湫忱下了地。
片刻顛簸後停下了動作。
陳霧崇另一隻手捏著她的手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幹什麼,廖湫忱被男人只用一隻手托著,極其沒有安全感。
廖湫忱抬了抬手,猝不及防被男人過分地頂撞。
溢出的眼淚蒙住眼睛,看不清什麼,她眨了眨眼,眼淚滾落下去,眼前變得清明。
她終於看清男人剛剛偷偷摸摸捏著她的手幹了什麼。
是枚戒指。
相當樸素的戒指。
不說和結婚戒指比了,就連和後面幾次男人送的禮物相比,也沒什麼可比性。
按廖湫忱的習慣,她斷然不可能戴這種戒指。
廖湫忱低下頭,看男人將她的眼淚吃掉,她用額頭碰上男人的額頭,心頭忽然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既然你愛我這麼久,那我勉強也愛你一下。」
陳霧崇黑漆漆的眸子這麼痴迷地望著她,毫無遮掩的情緒在男人五官分明的臉上,深黑的眸和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