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比死亡更可怕。
誰來跟她說話。
無聲的直視天花板瞧,沈皿盈把手機又舉了起來,對著聊天記錄發呆,一遍遍地滑動。
指尖落在了僅有一條的語音上,是中文,是家人的聲音。
她吸了吸鼻子,點了回放,想再感受一點家的溫暖,好沒那麼難過。
重複的是一遍遍的你媽。
默默把這段掐掉,感動的心蕩然無存,沈皿盈不聽了。
一點也不溫暖。
好在沒過多久,門口那邊響起了門把轉動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老公哥回來了。
沈皿盈還以為他要很晚才能回來,沒想到他照預期提前了這麼多,竟莫名有點像個意外驚喜。
雖然對方只挑部分問題回答,單個單詞往外蹦,但他不是啞巴,好歹還會說話。
心情頓時就好多了。
她騰地一下從床上彈起,腳在地上隨便扒拉了兩下,也沒怎麼踩好鞋子,扭扭歪歪地就踩著小跑了過去,歡呼雀躍:「老公,你回來啦!」
門被推開,進來了一個體型高大壯碩的男人,擋著臉,動作慢吞吞的。
沈皿盈衝過去的腳步放緩,在他對面停下,仰頭打量,他好像有哪裡變得不一樣了。
走的時候是黑色幽靈腦袋,回來的變成了紅眼蒼蠅腦袋。
總體相處的時間很短暫,說實話,雖然體型類似,裝備類似,但畢竟他一直擋著腦袋,要是突然換了人她也不一定能認出來。
也沒拿那把斧子,還是一個人嗎?
她不會隔一段時間就得換個老公吧。
沈皿盈遲疑了一下該如何開口,食指暗搓搓地指著他的頭罩,小心翼翼地發問:「老公,衣服蒙頭的那個前夫哥呢?」
「...」
換了頭罩就認不出來,他們之間的感情似乎有點涼薄。
熟悉的沉默給出了信號,尤其是,他反手從身後掏了個行李箱出來,粉色的,貼著貼紙,親切無比。
這傢伙竟然真的去拿了。
「老公,說笑的,」沈皿盈眼前一亮,撲上去抱住自己的寶貝,軟下聲音補救,好言好語,「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啦,我難道會認不出來你嗎。」
難道她這麼沒有契約精神,換了老公也無所謂嗎?
前夫哥科拉肯無聲地投來注視,眼神疑似暗藏了許多微妙的不信任。
沈皿盈也開始反思了,她撲向行李箱的動作太過急切,如果要配合地演好一個合格的家庭成員,她應該率先去摟科拉肯,給出關懷、詢問有沒有受傷才對。
她鬆開行李箱,對他伸出胳膊,嘗試補救,把關愛的環節再撿一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