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分鐘前還牢牢地抱著她,嚴絲合縫,疑似想用那種辦法和她融為一體,3分鐘前還熱情似火地摸她的臉,邀請私奔。
現在就癱在床上,話語和反應冷冰冰,像個死人。
他真準備歇著了,一點沒說假話。
沈皿盈呆呆地眨眼睛,努力理解發生的一切,但就是搞不懂背後的規律和邏輯。
最初說想和她建立關係,她同意了,然後他想退貨。這次說要和她私奔,被拒後自己默默退讓,終於她想做點什麼,然後他說不行。
他究竟想怎麼樣。
沈皿盈沒遇到過這麼糾結的傢伙,但她多麼希望科拉肯能明白,她做出這種決定,說出這種話,背地裡需要多大的勇氣。
但凡少了一點點頭腦發昏,少了一點點生活的重創,都沒可能。
腦子沒那麼昏了,但沈皿盈攥緊拳頭,無法接受被拒絕的事實,還沒有死心。
拒絕,總會激發出她別樣的好勝心。
她猜,科拉肯可能是不喜歡主動的類型,會搞得他像吃虧的那一方,所以之前和現在都一直避著她。
畢竟,見這傢伙第一面的時候,他堵著門,居高臨下說不能走的樣子,確實有點別樣的風範。
沈皿盈悟了一點,開始努力回想看過的類似劇情,想要點合適的台詞。
「你知道的,我現在住你家,幹什麼都得看你,也沒有掙脫開的力氣,」她輕咬嘴唇,還是會有點害羞,故意捂住臉頰,偷偷瞄科拉肯的反應,暗中觀察,「意思是,你想對我做什麼都行。」
科拉肯沒多想:「那,我要睡覺。」
面面相覷。
沈皿盈:「你可以不摘頭罩。」
科拉肯:「困。」
說話時,那雙大眼睛瞪得像銅鈴,看著一點睡意都沒有。還帶著提防,好像她會占他便宜。
他這哪裡是困,他就是不想。
沈皿盈臉有點紅,應該是惱羞成怒了,她深吸一口氣,強忍著緩緩地低下了頭,但還是忍不住,咬牙狠狠地錘了幾下床。
床被錘得抖動,科拉肯沒敢再說話,默默朝另一邊躲了躲。
沈皿盈更難過了。
光是錘床還不夠,她乾脆爬到床上去,一巴掌拍在他的胸上,邊敲打邊指責:「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遲鈍的男人啊!」
「不解風情!一點都不解風情!」
對方沒有反應,於是她連拍了好幾下。一開始純粹出於生氣,漸漸地轉變為了好奇,別有用意,目的頓時不純起來。
不軟也不彈,硬實,但耐不住新奇。
科拉肯投來的目光微妙了起來。
和他對上視線,沈皿盈哼了一聲,手下沒停,笑眯眯地提議:「怎麼,覺得不公平的話你也可以拍我的。」
「...」
科拉肯轉過了頭,改為看向背著她的另一邊。
棉質的面罩有點熱,下面的臉略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