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本來望向的是衛生間,腳步走的方向也是,然而當路過桌子時卻又都不受控制,腳步放緩,餘光瞄了一眼又一眼,沒忍住,還是靠近停下了。
腰封,醫藥包,槍,夜視儀...桌子上東西不見少,極其具有重量感。
總體來講,還是她之前看見的那些,只是現在閃爍著金錢的光澤,再也不是義烏樂高質感了。
沉皿盈掰手指,按菲尼克斯的報價,挨個算,她現在可不敢隨隨便便地碰它們。
就算有科拉肯的默許,也不該膽子那麼大。
從前哪見過這個,她就是個緊巴巴的可憐留子,飯都快吃不起,買東西都得乘一下匯率,算算要多少人民幣。
想著努力一下,去毛子哥們的酒館打工,工資按小時結算。
有時候還會得到盧布。盧布貶值。沒事的。
1萬美元,1萬美元,再加5萬美元...
沉皿盈再看科拉肯的眼神就不對了,他像個移動小金庫,尤其是把這堆東西都套在身上的時候,甚至想讓她對著許願。
他外出工作那次,她當時摟住的是老公哥嗎?不,她摟住的是幾十萬人民幣。
一個在震驚地感慨,一個從回憶地獄中無神地掙脫出來,兩人緩緩對上了視線。
空氣安靜了。沒人說話。他們都覺得彼此的目光中包含了很多。
尤其是經歷了剛剛的信息交換,都發現有些話,似乎和最開始交流的不一樣。
都沒說太多話,也沒說太多真話,兩個人無言對視,一時凝重。
沉皿盈或許不該輕易地趕走菲尼克斯,那小子能拿來當氣氛的潤滑劑。
現在要她自己想辦法了。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盡力偷偷看他,可憐巴巴,選擇先拉進關係,順便往他身上推過錯。
「我們都有錯。但你知道的,我們也都沒說謊,只是交流得太少。」沉皿盈主動遞出台階下。
掛念兔子們不假,邀請私奔然後妥協也不假。
只是不全面而已,這怎麼能叫欺騙呢?
科拉肯眼神微妙,不說話。
不過對他有些了解,沉皿盈還有另外的小妙招,清了清嗓:「家庭最重要的,是相互理解,對吧。」
竟然已經不是信任了嗎。
科拉肯很難回答這個問題,他深吸一口氣,有點無奈,但其實也沒想跟她算舊帳。
建立家庭重要的實在太多,不讓對方難堪也是其中一點。他不是太會計較的類型。
對方突然嘆氣,沉皿盈眨眨眼,以為他生氣了,而且科拉肯還有了動作,眼瞧著就要往自己這邊來。
你抓不住她的!抓住了她也會在動手前哭,讓你心軟,然後各種自救。
她別看視線,偷偷碾腳尖,想能讓他消氣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