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不至於那麼歹毒,好歹她算是個苦哈哈的勞動力,雖然學術能力不行,但打雜的才華實在出眾,主打一個埋頭苦幹。
這麼好用,導師應該還想繼續找她喝美式,沒那麼讓人寒心。即使他遞來的美式里全是冰塊,根本化不開。
更何況,學長他這個人比較特殊,一心尋死,且極其討厭人類。
他看見人類就反胃想吐,精神狀態糟糕時候想找武器襲擊,和某個每天保養ak的舍友不相上下。區別可能是舍友針對美國人,他針對所有人。
沉皿盈能跟他交上朋友,全靠她執著,親切,話多,以及超絕鈍感力:都是願意脫衣服看的關係了,討厭她?不應該。
後來,據說,她是對方20年人生中唯一的朋友。
好大的榮耀。
那麼,如何讓一個甚至照鏡子都討厭自己臉的人,和另外的人類探討繁衍這種近距離親密接觸的事情?
她猜導師估計會好奇繁衍出的結果,但導師深知學長的精神狀態,不抱希望,就把活扔給她了。
能扔給她的活,那能是什麼大活,搞砸了估計都沒人在乎。
導師真是好人,知道他們關係好,特意把照顧學長的活留給她,還讓他們好好培養感情,出門約會晚上別回來...等等。
不對。
有些事情似乎不能細想,因為會細思極恐。
為自己的心理健康著想,沉皿盈汗流浹背,及時掐斷了這段思考,不繼續順著推理了。
她把內容引到正規研究上,要臉:「是基因研究啦。」
原始辦法太不人道,而且有敏銳的舍友盯著,但凡搞出[是的,我們有個孩子]這種事,所有人都得在路燈上掛著。
基因研究,抽取實驗對象的血液、部分組織,進行另外的調試和開發。
現在這些兔子奇美拉體內含有部分屬於他的DNA。
沉皿盈頓了一下,想到這裡,別開視線,聲音都小了點:「可能,可能也有一點我的...」
學長是變形記成功了,但他精神狀態始終是個潛藏的雷,提取物里似乎帶著攻擊性,結合出的生物對人類惡意很大。
由於學長和她相處時很平靜,他們若有所思,就抽了她一管血。
校區那麼多品種的奇美拉,她和兔子們相處得最融洽,真是奇怪呢。
菲尼克斯憋了半天,只憋出來一句「好變態」。
科拉肯沒說話,靜靜聽著,早就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里,他抱著槍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走神,對於出任務中的僱傭兵來講,是大忌。
他不該的。但他忍不住,胸口總有團黑黑的東西糊著。
之前只以為是兔子的依賴喚起了她的母愛。也確實如此,只不過除了第一眼認親,還夾帶了刻在基因中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