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尼克斯抱著一袋子甜甜圈來,也沒拿走,留下當了見面禮。
沉皿盈好奇,咬了一口,驚為天人。
她在這兒念了2年書,都不知道有這手藝的店,僱傭兵就是厲害,找這麼准。
「謝謝,我自己做的。」菲尼克斯漫不經心,對面投來的目光詫異,他不覺得有什麼,「總得找點愛好緩解戰後應激,」
他靠打遊戲和做飯紓解戰後緊張情緒,醫生也建議他找點愛好調理自己。
每天吃麥噹噹,但不影響手藝極佳。
菲尼克斯並不是特例,他指向科拉肯:「不止是我,他應該也差不多吧。」
他們工作內容沒差太大,治療手段估計也相似。
科拉肯沉默坐著,沒否定。如果不是菲尼克斯說,他其實並沒有主動提起的想法。
沉皿盈干眨眼,沒立即說出來話,她頓時想到了一個詞,PTSD,創傷後應激反應。
這詞太嚴肅,總出現在各大慘痛新聞報導里,他們幹的確實是高發病行業。
嚴重的精神痛苦,生理應激。
身邊就有兩個活生生案例,她心情一下子就沉重了,想到他們這時表現正常,實際痛苦纏身,不免心疼。
沉皿盈想,自己剛才還想強迫他們吃怪物頭,可真不是人。
愧疚湧上心頭,她囁嚅著開口:「你們...」
菲尼克斯擺手否認:「哦,我還好,我不嚴重,醫生沒那麼說我。」
公司有自己的醫療團隊,內含心理醫生,是標配,他們每次任務回來都要去看病檢查。
醫生給別的僱傭兵看病,一般說他們身體素質太差,再練練。或者精神素質脆弱,要不先辭職養一養。
給菲尼克斯看病,只說素質低下,讓他找點不用和人交流、自己幹的事情。
別人死法可能是精神衰弱,他大概率是仇家追殺。
沉皿盈才開始心疼,眼皮跳了一下,她其實不該繼續問的:「 ...你跟醫生說什麼了?」
菲尼克斯:「你也別自己半身不遂還給別人治腦血栓了。」
科拉肯本來在翻包找工具,默默聽著,他動作突然一頓,曾經的疑問在今天得到了解答。
他們兩個是同一個醫生負責,科拉肯進去的時候菲尼克斯剛走,診室里氣氛壓抑,他還在想為什麼醫生黑著臉。
嚇人。
跟醫生面面相覷,僵持半小時,科拉肯說話困難,也想要不需要交流的治療方案。他遭到了醫生的拒絕。
醫生讓他向菲尼克斯學習。
這倆人一前一後進屋看病,醫生都頭大。
獸醫也是醫,沉皿盈總有種自己也挨罵了的錯覺。
當事人很會說話,沉皿盈撤回原本更委婉的安慰,案例就在身邊,她要問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