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庭。
彼此的體型和力氣過分懸殊,女孩兒沒法反抗,不得不在威懾下屈服,留在這裡陪他玩過家家。
她的脖子上有個無形的項圈。
他明知道對方那聲[老公]不是真心,但因為喜歡這種在一起的感覺,裝作不知道,下意識刻意迴避這個問題。
科拉肯握緊了刀,不是很確定。
她有她的交友圈,在意的朋友,要回的國家,真的會把過家家持續下去,一直跟著他嗎?
他養過狗。一旦有解開項圈的機會,誰也不確定狗會往哪裡跑。
這家庭可一點也不平靜普通,岌岌可危地懸著。
「我們吃了它吧。」
有聲音在提議。
科拉肯猛地抬起頭,瞳孔顫動,思緒還斷著:「 ...什麼?」
「吃了它。」
是沉皿盈在說話,但又不止那一個聲音在說話,好多混雜的音調重複著同一個內容,層層疊在一起。
吃了吧。
吃掉就不會再有幻覺了。
掉進胃裡,胃酸溫柔地浸泡,把它牢牢包裹,你的身體是最柔軟也最牢固的防線,絕對沒法從內部突破。
變成營養,輸送到各個部位,給予你力量。
就像巨大的意識形態符號正在消化我們的那樣。
「你想怎麼吃,做成什麼好呢?」
有根針在往神經里鑽,不疼,但讓人沒法喘氣,肺似乎停止工作很久了。
真是瘋了。
科拉肯扔掉刀,去捏眉心,強迫自己向後退了好幾步。
沉皿盈沒再說話,皺眉沉思,羊已經死了,奇美拉的能力再神奇也不至於到這地步,一定有她忽視的因素在。
前方碰撞的聲音來不及收,她抬頭望去,科拉肯正耷眼看她,兩人對上視線,他的胸口忽地起伏,緩慢地吸了口氣。
高大的身子已經擠到了最角落,看樣子是故意那麼做的,避免跟她靠得太近。
跟剛才強迫餵藥的傢伙判若兩人啊。
沉皿盈關心:「你還好嗎?」
「你會離開嗎?」科拉肯盯著她。
幹什麼突然問這種不利於關係的問題。
還專挑氣氛微妙的時候來。
這人好敏銳,沉皿盈沒法立即回答,她猶豫了。
撒謊不是好文明,尤其她今晚確實有要離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