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人不僅沒有走,甚至變得更加得寸進尺。
科拉肯把她的話聽得真真切切,安靜好一會兒,終於有了點動作,他小幅度地向一側挪腦袋,悄悄露出一隻眼睛,瞄向旁邊的女孩兒。
目光順著小腿向上,落在她胸口,衣服根本就沒破。
詐騙。
意料之中,無可奈何。
沉皿盈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故意嬌嗔吸引:「綁匪哥~」
頭一次被她用這種語調喊,感覺像在撒嬌,怪甜怪可愛,科拉肯口罩下的嘴角莫名上揚,但忽地捕捉到稱呼問題的不對勁,眼睛灰溜溜地瞧她,忐忑中帶著不解。
坦誠地講了真心話,怎麼沒起到更進一步的作用,稱呼又跳回去了?
他不是綁匪。
「怎麼了,綁匪哥?」沉皿盈歪頭,又喊了一遍。
「 ...」
科拉肯還在默默地看,他覺得沉皿盈能懂。
「哦,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這麼叫,」瞧見科拉肯配合地點頭,沉皿盈用指尖點了點嘴唇,看起來真的很為難,「可是我突然忘記之前怎麼喊的了。」
「?」
這能忘嗎?女孩兒神色狡黠,科拉肯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沉皿盈:「那你想讓我喊你什麼呢?」
沉皿盈:「什麼,誒,什麼?大聲說出來,提醒我一下。」
科拉肯:「 ...」
沉皿盈:「加油,深呼吸,呼氣,吸氣,你可以,你能行,你剛剛說了1分鐘呢,1分鐘也很棒了!」
科拉肯:「...你不走了嗎。」
她剛剛一幅那麼嚴肅的樣子,好像只要他做出堵門的決定,他們之間就徹底完蛋了一樣,搞得他根本沒有選項可選。
不能用手銬把人拷起來,也不能把人鎖在地下室里,實感不足,讓他很沒安全感。
但科拉肯也知道,做那種事不好,他估計就真和綁匪沒區別了。
僱傭兵和綁匪的界限其實也沒那麼遠,全看僱主什麼任務,但工作歸工作,這個標籤對家庭十分不利,就算強行把人留下,有了逃跑的機會她肯定會跑。
科拉肯不希望那樣,他希望沉皿盈能自願留下來。
比如現在這樣。
女孩兒說著今晚要去和朋友告別,用兩個選項脅迫他讓步,相當於故意給他下了個套,科拉肯險些小瞧她了。
安排得很好,但沉皿盈到現在也沒有動身的意思,注意力全在他身上。
科拉肯垂眸,他果然沒猜錯,稍許透露焦慮症的問題,她一定會好奇。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科拉肯故意提醒,聽起來悶悶不樂,就是沒有想額外多說的意思。
沉皿盈被戳穿了本該做的計劃,恨恨握拳,就是挪不開地方。
這和自己給自己挖坑有什麼區別,她還沒玩夠,還有很多不解的地方等著挖掘,心裡很癢。
但真該走了。
沉皿盈不情不願地站起身,走兩步就回頭看一眼,他就真的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