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生活所迫,其實也不想做這行,這時候想想,說不定還是平淡普通生活更好。
比如賽博下海。
研究員吐槽這哪裡平淡普通,得知觀看人數和追看率後瞬間懊惱,怎麼給學生上課就沒這個效果,早知道他也搞了。
科拉肯坐在他們中間,安靜地聽。
他一直是公司里最沉悶的那個,個子高大,瞧著很震懾人,但行為舉止卻有些拘謹,不善言辭,總是默默地一個人修理東西。
他們亂七八糟地講了一大圈,目光落在科拉肯身上,嘻嘻哈哈地按住科拉肯的腦袋,倒也沒有強迫他說話的意思,還以為他不會講。
或許是氣氛到了這裡,科拉肯難得開口,提起有關自己的故事。
硬要說的話,他的過去其實很普通,沒什麼特別起眼的地方。
出生在德國一個普通的單親家庭,自幼和父親生活。
雖然家庭中少了母親的位置,但父親很認真地對待、一個人頂起兩份職責,科拉肯能夠感受到父親的關懷,他偶爾會好奇母親的模樣,但其實並不因此感到遺憾。
科拉肯天生敏感內向,父親拿著工具笑,不在乎那些,而且安靜沉穩也沒什麼不好啊,是個踏實學技能的好品格。
父親是工人,科拉肯從小耳濡目染,和父親學到了修理的技能,他覺得這樣也挺好。
他那時年紀還小,對未來的規劃也很普通,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上戰場,甚至還是以非正規身份。
科拉肯剛成年沒多久,父親因為工傷事故意外去世,公司給了一大筆賠償金。
事發後,全部的處理流程都進展得十分順暢,順暢得他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只能被推著走。
科拉肯正迷茫著,一個男人突然主動來搭話,問他要不要找個工作,看他很久了,是個符合要求的好苗子。
那男人就是僱傭兵公司的上司。 (後來因為出軌成癮被老婆連捅19刀捅死了。)
上司招人的工作做得十分細微,把能提醒和幫忙的都弄了個遍,告訴科拉肯該怎麼領取其餘賠償,怎麼處理和留下房子,怎麼將這邊的事情處理妥當...
新的工作性質特殊,他還應該取一個代號,隱瞞真實信息,別讓別人發現這裡。
處理好一切,科拉肯去了公司。
但他沒想到裡面同事那麼多。
科拉肯兩眼無神,訓練很出彩,但一度成為公司心理治療室的常客,日常是找個無人角落,拿著修理工具敲敲打打。
幹什麼都是干,絕不是辭職很麻煩。
半推半就。
科拉肯沉悶不說話,很怕自己會被同事霸凌。他的同事也一樣,很怕被他霸凌。
後來發現大家都在誤會,同事們漸漸變得不客氣了起來,賽博下海搞得很起勁,科拉肯每天被他們拿著攝像機追著跑。
直到公司來了個代號菲尼克斯的新人,他們有了新的迫害目標,科拉肯能鬆口氣。
過去的人生里,沒有想像的孤獨難堪,一直有被身邊人好好對待。
父親,上司,醫生,同事們...
他很幸運。
他很感激。
眾人哈哈大笑,給了他好幾個擁抱,摟著肩膀感慨。
外面是雪原,但一點都不冷。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隊友長長地舒口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