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僵硬搖頭,目視沉皿盈說著「好吧,那給你留點獨處時間哦」出了門,有些手抖地關掉了電腦,並陷入了新的沉思。
說起來,剛才,她在焦慮些什麼來著。
算了,已經不重要了。
沉皿盈推門回來的時候,舍友還在用異樣的眼神盯著她,沉皿盈低頭看了看自己,沾了一身土,還以為她是嫌髒,想了想後主動邀請,問要不要一起去洗澡。
舍友拒絕了,但她看起來似乎不再那麼焦慮緊張,沉皿盈放心了不少,在心裡感慨毛子哥們真是天才。
唯一的後遺症就是舍友總盯著她瞧。
盯著她迷迷糊糊睡醒、洗漱,盯著她笑眯眯挽著自己胳膊的手,大腦飛速運轉。
太親昵了,同學們都用那樣的眼神看她們。
沉皿盈也納悶,解釋說在我們國家,這樣貼貼很正常呀。
一些女同震撼。
這老家封建嗎,這老家一點也不封建,這老家實在是太開放了。
同學們半知半解,哦,那在俄羅斯也很正常嗎?
Нет ,並不。
晚上,舍友躺在床上,目視天花板,繼續思索那想不明白的問題。
沉皿盈偷偷瞄近邊的窗戶,她白天聽同學講了校園恐怖故事,遭受到了異樣的精神攻擊,很怕會看見個豎起來的兔耳朵,然後被兔頭人抓走生崽。
沉皿盈裹著被子瑟瑟發抖,還是沒忍住坐起身,試探地問舍友,可不可以一起睡。
又不忘補充,她洗過澡了,身上不髒。
舍友沉默了。不是這個事。說好的兩個恐同大國呢。
直女,直接喜歡女人。
恐女,恐怕女人不喜歡自己。
當時舍友睡覺搭子是ak,也不怕突然走火。忽地換成了個人,她開始有些怕走火。
舍友抓住被子,醞釀了許久,還是問了:我們是什麼關係。
沉皿盈:當然是友誼長存的同志呀。
舍友:哦。這就是友誼嗎?
沉皿盈:這怎麼不是呢。
你說的有理,應該還是文化差異的問題。
總之,從這之後,莫名其妙的發生了變化,導師默默看在眼裡,依舊會時不時請沉皿盈喝美式,旁敲側擊,你們是...?
沉皿盈挺胸:我們是走同樣道路的同志,是比友情還要更深的感情。
導師:完了,是女同。
沉皿盈傷心了,男頻小說裡面也這麼寫,而且寫得比這還有羈絆,怎麼不見你們說是男同,只說是兄弟情?
別問了,不然她就給教務處寫郵件,說你們discrimination(歧視)。
在外兩年,沉皿盈和舍友相處時間最多,住在一起,有點像家人。
換彼此的衣服穿,坐在一起吃飯看劇,躺在一張床上聊天,直到迷迷糊糊地睡著。
情人節時,舍友站在教室外等她下課,穿著一身利落的風衣,手裡拿著一束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