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村子裡獨自出門和自殺沒區別。」小紅說道。
她們同時轉頭望向祁天錦,似乎在等她拿主意。
祁天錦選擇相信小紅,因為她媽媽就是人販子,她更有經驗。
「這個遊戲裡的鬼對玩家好像沒什麼惡意。」祁天錦猜測,「我們可以晚上出門查查,而且大家都睡覺了,我們也能更加安全。」
「有個更好的辦法,」小紅眼睛一亮,「我們直接找人問。」
她們剛剛準備出門,另外兩位男士就跨入房門,身後跟著祁天錦前兩天都遇見的壯漢。
壯漢手裡提著一個籃子,裡面有幾個饅頭和一疊自家醃的鹹菜。
祁天錦看到鹹菜就煩,天天吃這些東西,她都快把自己吃成鹹菜了。
壯漢把食物擺上桌,咧嘴一笑,笑容樸實陽光,「快吃吧。」
他的眼睛看著羅艷娜,黝黑的臉頰隱隱可以看見一點嫣紅。
羅艷娜微微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嘴角微微勾起,耳朵也有些紅。
「你們放心啊,村長已經在籌錢了,兩天內一定湊齊了。」壯漢說這話時眨眼的頻率都降低了,只直勾勾地看著羅艷娜。
這目光幾乎稱得上是露『骨,羅艷娜的頭垂得更低,嘴角卻翹得更高。
壯漢還有莊稼地的事情忙,他把飯菜放下後就離開了。
祁天錦看著鹹菜和饅頭就絕望,但這個破敗貧窮古老的山村也不會有更好的食物了。
祁天錦可以體會到古代懷才不遇的大文學家的心情——她有很多很多錢卻一點用處都沒有。
「你們剛才去哪了?」小紅問黃建豪,這個遊戲的危險性比其他遊戲低,但』人販子『和』被拐賣的婦女『本身就是對立面。
她們依舊不能放鬆警惕。
「出門打探情況,我們後天早上就可以走了,之前的人販子都只在這停四天,第五天一大早就會離開。」
「如果有女人被提前買走呢?也要停四天嗎?」祁天錦問道。
「嗯,說是為了防止被警察追到。」黃建豪疑惑道,「這點很奇怪,停在這不是更容易被警察追到嗎?」
「遊戲規則吧。」祁天錦把他們的思緒往其他地方引,「這個遊戲的鬼對玩家沒有惡意,可能和這點有關聯。」
黃建豪不會賣了她們,鄭康就不一定了,他這個人本來就因為社會對少數人群的排斥歧視心理扭曲到一定程度而特別厭惡女性。
要是讓他知道他擁有把祁天錦交出去的權力,他馬上動手。
「是,這點很幸運。」黃建豪想到這心情便一陣輕鬆,語氣卻更加沉重惋惜,「之前的遊戲每天有人死,線索都是隊友屍體湊出來……唉,我們運氣已經很好了。」
祁天錦感同身受,這也是她不打算說出那晚實情的原因,誰都不想死,而按照遊戲規則,幾乎每晚都會有人死,為了避免自己被盯上,把別人推出去送死是最安全的選擇。
祁天錦相信黃建豪在安全和平的現實世界是一個溫和儒雅的紳士,但是在隨時會喪命的遊戲裡自私點沒壞處。
「現在天還沒黑,我想出去逛逛,你們誰陪我一起?」小紅這麼說著,眼睛看向的是祁天錦和羅艷娜。
和祁天錦最不對付的鄭康眼神立馬投過來,「你們要一起出去?」
「幹嘛?你也要一起?你可別靠近我,我對丑東西過敏。」
「你不准去。」鄭康抓住羅艷娜的手腕。
「!!」羅艷娜嚇一跳,她想掙回自己的手,對方的力氣卻大得嚇人。
「放心吧,這裡有我在。」黃建豪溫聲道,「羅艷娜會很安全。」
「沒關係的阿錦,有情況我叫你。」羅艷娜也安慰道。
祁天錦和小紅只得先離開,反正她們還有塊手錶可以聯繫。
現在是農忙時期,家裡的勞動力不到天黑基本都不會回家,除了村子中心的主要幹道,其他地方都是黃泥地,路過昨天的房屋時祁天錦和小紅都不約而同停下腳步朝里張望。
封死的窗戶已經被拆開,露出裡面的景象,骯髒的水泥地,骯髒的紅磚牆,油膩膩黑乎乎的桌子和一股難言的惡臭。
祁天錦面露不忍,今早死去的女人被關在這個狹小漆黑的房子關了五個月,還要面對隨時出現的暴力與毆打。
「走吧。」小紅拉了拉她的袖子,「我們還有機會救其他人。」
快要踏到青石板地的時候,隔壁一個屋子傳來嚶嚶的哭聲,似乎是個小孩,祁天錦踮起腳尖朝室內望去。
每家每戶的柵欄都是木頭做的,都是一米高,裡面只有一棟平房和一小片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