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錦從她手上硬扯下來，連了一層皮肉沾在上面，祁天錦皺起臉，這股味也太重了。
樓顏玉看習慣後免疫不少，遞給她一張紙擦掉那些腐爛的肉，祁天錦按下錄音筆開關，裡面有一段對話。
「你瘋了嗎！？離婚可以，你別糟蹋文文的老婆！」
「江家是我的，我現在才是家主，你算什麼東西敢這樣說話？我想娶誰就娶誰。」
「還有老爺子呢！」
「半條腿踏進棺材的玩意兒，誰在乎他？秦宛我娶定了，這個婚離不離隨你。」
「江文剛過頭七！你還要不要臉了！」
「哼，他死是因為他蠢，他鬥不過我，所以現在江家和秦宛都是我的！」
「江英才！你這個畜生！啊——！」
伴隨著女人尖利的尖叫，刀子刺穿皮肉的聲音響起，江英才只能發出一些軟綿綿的哼聲。
接著是傭人的尖叫，江老先生的哭嚎，以及他用魚線勒死江夫人的聲音。
宋婷婷聽得心驚肉跳，爸爸殺了大哥，媽媽殺了爸爸，爺爺殺了媽媽，怪不得江武不願意回家，擱她她都得瘋。
祁天錦則是在思索，江夫人死得這麼慘，但是她在電視裡的模樣分明是針對玩家而來。
她毫不懷疑江夫人跳完了那支舞會從電視裡鑽出殺掉所有玩家。
有什麼辦法可以把江夫人的怨氣移到真正的仇人身上？
「你們說，直接回去把江老先生殺了怎麼樣？」祁天錦柔軟的聲音透著說不出的含義。
「不怎麼樣，你別亂來。」樓顏玉因為激動和害怕聲音有些大，「進入遊戲第一天王姨就說過不能去找老先生，我們等後天！江武帶我們去見！」
昨晚她和羅艷娜闖入江色男的房間撿回一條命，直接見江老先生可是明晃晃的違規行為。
「那今晚怎麼辦？今晚的遊戲。」
話音剛落，大家同時轉頭看向余亮。
「呃……我確實打聽到一些消息。」
……
「你們下山查到了什麼？江少爺的房間什麼都沒有，我們差點折在裡面。」黃偉平擰起眉頭，面色嚴肅。
「查到一個中年大叔自稱是江家的人，他穿的衣服和電視裡的人一模一樣。」宋婷婷開口說道，「他有性別障礙症，以為自己是女的，家裡還是給他娶了老婆，所以他跑了。」
宋婷婷把事情敘述了一遍，只不過隱去了挖墳那一段，把江武的身份改成了他爸，還重點說：「江家怕他不喜歡正常的女人，特意找了個健壯的老婆，但是……你們也知道性別障礙不是外貌的問題，
那個女人被江老先生那什麼後，就自殺了，白衣服那個根本不是江少爺，而是江少爺的老婆。
他們兒子的性格也因為這件事變得扭曲，所以天天穿著紅衣服裝神弄鬼，穿紅衣服的不是鬼，是人，白衣服的鬼是性別障礙症的老婆。」
「電視裡跳舞的是誰？」黃偉平反問，既然山下穿紅衣服跳舞的是人，院子裡穿紅衣服的也是人，那電視裡的是人是鬼？
「不知道。」宋婷婷老實回道，眼神閃爍，她真的很不會說謊，「可能是他們的媽媽吧。」
「好吧，如果鬼是江夫人，她的願望會是什麼呢？」
「兒子恢復正常……吧？」溫彩清猜測。
大家面面相覷，雖然她們一撥十八歲，另一撥三十出頭，共同點是女的，都沒有生過孩子也沒有懷過孩子，對母親想法的猜測還停留在電視劇的刻板印象中。
「也有可能是殺了山下的性別障礙症。」樓顏玉猜測。
「他說江夫人對他很好，也很能理解他，這整件事真正該死的是逼江性障娶老婆的江老先生吧。」羅艷娜回道，「我們得殺了他。」
「全殺了。」祁天錦獰笑，「殺NPC又沒事。」
「……」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一點頭緒都沒有。」宋婷婷眼睛清澈，「只查到故事的來龍去脈。」
「而且也不知道天天晚上玩遊戲的動機是什麼。」祁天錦語調依舊慢悠悠的。
別墅那次他們是外來者，只要別被鬼抓到就能活；學校那次扮演戲劇社成員，所以要演戲；村子裡是被拐婦女與人販子……
總之，她幾場遊戲的身份和做的事情都能對應上，唯獨這一次，身份是偽裝成老師的醫生，卻要天天晚上逼著他們陪少爺玩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