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砸錢給我弟弟補課,他還是只考進一個民辦大專,讀書的時候和很多男的亂搞,現在得愛滋了。」
這件事太過離奇,以至於祁天錦下意識問道,「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我弟零回道。
於是祁天錦『哈哈』出聲,「那你應該叫我弟艾。」
我弟零覺得這個提議很好,傍晚的時候,我弟零再一次提起改名的事情,她已經改過三次名了,這個流程對她來說再熟悉不過,就怕因為改名字的次數太多,警察局不給改了。
「不會的,別人離八次婚的還肯給結婚證呢,改個名字算什麼,只要你的各種資料及時更新就行。」祁天錦回道。
「下樓吃飯吧。」我弟零已經開始計劃改名,約著祁天錦下樓吃飯。
住院部的走廊都很長,祁天錦還是不知道她住的這裡是什麼科室,人數很少,偶爾有病人住著的地方裡面都是裹得嚴嚴實實的,像是燒傷科。
祁天錦忍不住轉頭朝里張望了一眼,病房是四人間,三張床上躺著的都是很嚴重的病人,渾身上下包的只露出眼睛。
只一眼,祁天錦的腳步一頓,呼吸有些急促,她看見了一張人臉。
在距離門最近的一號床底,離地面大約有十幾厘米,有半張臉從床板下探出。
祁天錦頓住腳步要仔細觀看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了,「那裡有張臉。」
祁天錦聲音還算鎮靜。
病房很安靜,地板和床單都很乾淨,有一股消毒水的氣息,窗台上的綠蘿被夕陽渲染成鮮紅色,窗戶緊緊關著,隔絕所有冷空氣的同時導致病房裡有些憋悶。
她心裡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這一切都太不同尋常了,我弟零是執行派,她要進門檢查的時候,祁天錦一把攔住她。
「怎麼了?」我弟零問道。
「有點奇怪。」祁天錦回道,「不要獨自進去。」
病房裡沒有陪護的家屬,或許去休息了,……也有可能都不見了。
祁天錦把視線移到我弟零身上的時候,餘光又出現那張人臉,它在笑。
祁天錦臉色突變,再轉頭去看的時候依舊什麼都沒有,最後還是選擇不去管它,俗話說得好,不作死就不會死,她記得可清楚了。
「你們是誰?」身後突然出現了一道陌生男人的聲音。
是一個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他應該是病房家屬。
「請問錢安安在這裡嗎?」祁天錦馬上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不在,你們找錯了。」中年男人的語氣有些沖,不知道是天生說話這樣還是被長久的陪護磨幹了心性。
中年男人走進去的時候,病房裡的景象變了,綠蘿,夕陽,消毒水氣味全部消失,窗台邊擺放著一些生活用品,現在也沒有夕陽,只有冷冽的空氣和灰濛濛的天空。
空氣中也不是消毒水氣味,而是濃濃的碘伏味。
病床上的病人也沒有受那麼重的傷,他們手或者腳都被緊緊包住,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祁天錦忘記在哪看見過一個冷知識,重度燒傷比生孩子還痛。
我弟零這次也親眼看見了變化,她拉著祁天錦轉身倆開,掏出手機給左恆打電話。
走廊盡頭有兩台電梯,祁天錦忍不住想到上一局遊戲,電梯是連接兩個世界的入口。
左恆的電話暫時沒打通,我弟零隻能發語音,她簡短敘述了事情的經過,現在她們進入遊戲的權限都被左恆控制著,這個變故可能是鬼域,或者是鄭銳動的手腳。
鬼域的目的一直是將遊戲帶進現實世界,而這些事情都發生在現實中的醫院……
『叮』
電梯到了。
祁天錦站在門口上下左右張望了一會兒,直到裡面的人不耐催促,「你們走不走?」
她這才拉著我弟零進去。
電梯裡人多口雜,我弟零開始打字,電梯裡人很多卻很安靜,裡面除了一個穿著病號服的人,三個穿普通衣服的家屬,還有兩個護士,一個醫生,兩個外賣小哥和一個清潔工。
電梯是往上走的,祁天錦盯著不斷往上跳躍的數字,心想:行吧,多等等吧。
電梯行駛到一半的時候,祁天錦突然聞到一股腐臭味,肉類爛掉之後的味道,祁天錦迅速警覺起來,並且隱隱有些作嘔。
最高的一個男醫生眉頭緊鎖,他戴著口罩,聲音有些悶,「什麼味道?」
「誰放屁了吧?」外賣小哥提著一大袋奶茶,是某知名奶茶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