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拖長了語調,「裡面一直有嘩啦啦的水聲,我從底下探進去沒有任何人,我當時嚇壞了,轉身就跑,但是那個哭聲一直跟著我……」
晨晨說著說著,把自己都嚇到了,「等我跑回病房的時候,四號床的孕婦在床邊洗頭,她讓我幫她帶些熱水過來。
你們知道的,她頭髮很長,臉又白白的,嘴唇紅得像血,她、她半夜洗頭,讓我幫忙加水……」
晨晨臉色煞白,想起那可怕的一幕再也不肯說話,怪不得這小兔崽子連著幾天向產科的劉護士長申請換班,原來是怕鬧鬼。
哼,那就讓李露頂上算了,反正她一個鄉下人,被鬼弄死就死了。
不過也就只有她們這種鄉下人才會信鬼,四號床那個小姑娘未婚先孕,年紀又小,早就成精神病了,精神病晚上殺人都正常,洗頭算什麼?
她女兒也會晃到七樓的燒傷科,披著頭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可憐是真的可憐,活該也是真的活該。
當時我想著算了,反正和我沒關係,再怎麼樣也招惹不上我。
可是,想不到距離孩子出生還有一周的時候,四號床死了。
前一天晚上四號床半夜突然跑去女廁所洗頭,據另一名產婦說,她半夜尿急,進去看見一個女的在洗頭快嚇死了,那女人還淒淒涼涼,哭哭啼啼地要她幫忙加水。
嚇都嚇死了誰敢理她,那產婦馬上跑了。
第二天,我們在廁所發現了四號床的屍體,死得可慘了,臉皮被剝掉,肚子裡的小孩也不翼而飛。
四號床沒爹沒媽,住院這麼久也沒見人來探望,還欠著醫院一大筆錢,院長不打算報警,交代我把四號床搬到樓下太平間,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真是晦氣,讓我攤上這件事,我都不是產科的幹嘛找我?早知道不看這個熱鬧了。
幸好李露現在輪崗到和我一個科室,晦氣的人做晦氣的事,就讓她去處理這具屍體吧,嘻嘻。
李露回來後臉色有些白,她說感覺四號床還活著,搞笑,土包子就是土包子,肚子都破成那樣了怎麼可能還活著?
事後我又抓到李露和產科的晨晨八卦這件事,這兩人在醫院公然搞封建迷信,得讓她們長個教訓才行。
該做些什麼呢……先告上去吧,看主任怎麼說她們,被滅絕師太知道,她們這兩個月的工資肯定保不住了,哈哈。」
日記只到這,我弟零從日記本上感受到重要物品的氣息,她下過的副本比祁天錦多多了,這種氣息很難忘記。
她知道,要找到更多信息,更多物品,日記剩下的內容才會慢慢浮現,而這些內容是解開遊戲的關鍵。
我弟零望向李露,問,「四號床肚子裡的孩子呢?」
「不知道。」李露語氣冷淡,接著冷笑一聲,在她們問之前主動坦白道,「小張和毛醫生當年帶頭孤立欺負我,她們死了活該。」
語氣帶著怨恨和暢快。
楊華蓉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手心以示安慰。
我弟零低頭觀察小張的字跡,和毛醫生的天差地別,凌亂,醜陋,像是小學生寫出來的字。
小張一直在日記里吐槽李露是鄉下來的,其實她自己的字看起來更像是得不到良好教育的世紀初的農村來的。
「你一個人把四號床帶到太平間的嗎?」我弟零反問。
李露點頭,「燒傷科所有人都排擠我沒人願意和我一起。」
「有發生奇怪的事情嗎?」我弟零又問。
「有,四號床還活著。」李露依舊是一副嚴肅冷靜的模樣,仿佛她說的不是鬼故事而是數學題,
「當時保安幫我把四號床搬到擔架上,我一個人推著她進電梯。
其實在搬動屍體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了,她太熱了,死人身上都有股冷感,她的皮膚確實滾燙的,不過一開始我只當她剛死不久,沒有在意。
進了電梯後,這股感覺更加明顯,醫院的電梯經常要搬動病人,空間很寬,也很安靜,醫院已經沒有什麼病人了,只有我一個人在電梯來回跺腳。
當時太冷了,冬天氣溫很低,空蕩蕩的電梯裡只有我和一具血淋淋的屍體,說不害怕是假的,我只能打開手電到處掃視,起碼亮堂一些。」
察覺到我弟零疑惑的眼神,李露解釋道,「我當時被排擠,一直安排我值夜班,醫院為了省錢夜裡不給開燈,只能用手電。」
李露停頓一下,繼續說道,「有了光之後,我感覺好受了一點,掃到擔架上的四號床時,我的心都停了一下,她的姿勢變了。
我是親自抬著她上擔架的,她死的時候嘴唇緊緊閉著,面無表情地平躺在病床上,但是我的手電筒掃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變成側躺在床上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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