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錦已經確定祂就是第四位主神。
祂在怨恨我什麼？
祁天錦並不害怕，被那雙純白色的眼睛注視著，心中卻湧起一陣憤怒和殺戮的欲望。
她拔下胸口的長刀，怒火襲遍全身，她恨不得一刀一刀剃下人魚身上所有的肉。
不過她不蠢，她現在還打不過人魚。
一陣輕柔的海浪襲來，祁天錦感覺心情稍微恢復了一些。
人魚已經閉上眼睛，躺在祂四周的屍體們像是小小的塑料玩具。
睜開眼睛的人變成了其中一個屍體，赫然是水無痕。
「祁天錦。」水無痕臉色也有些蒼白。
祁天錦翻個白眼，不打算理她。
「我恢復了一部分記憶。」水無痕的第二句話換來祁天錦一個質疑的眼神。
「你還記得我的能力嗎？」
祁天錦回憶了一下她所在的那個遊戲，「寫小說？」
「是的，我的小說都會變成遊戲。」
「所以宋婷婷的瘋狂童年幻想都變成真的了？所以你要搞死我們兩個！？我警告你啊，我死了你也別想活。」
水無痕笑了，「這不是宋婷婷的童年幻想，這是她的心結，你不覺得宋婷婷有點自毀傾向嗎？大部分人都喜歡happyending，她卻總是對bedending。」
「你認為這一次，她會選擇he，還是be？」
「什麼意思？」祁天錦疑惑地看著她。
「在修仙小說里，只有突破心魔的道長才能飛升，宋婷婷也是這樣，我的小說沒有書寫結尾，結尾得由她來完成。」
水無痕將手撫上祁天錦的額頭，一幅畫面映在她的大腦。
宋婷婷和她一起被長刀捅了個對穿，兩人像便利貼一樣被釘在牆上，祁天錦眼神空洞無神，只有胸口出現一點起伏。
宋婷婷也差不多。
祁天錦望向巨大人魚身邊的屍體，這些難道都是遊戲失敗後的產物嗎！？
那她是誰？她也只是水無痕筆下的一個小說人物嗎！？
「不，你是真是存在的。」水無痕搖頭，「別忘了，我只是寄生在你身上的意識體。」
「他們呢？」祁天錦指著地上的屍體。
除了住在728的女生，還有左恆、我弟零、梁元文、余亮……等一系列祁天錦見過的人。
「他們是失敗的投影。」
「如果現在宋婷婷的失敗了，我們兩個……」
「也會變成這裡的投影。」
「什麼？那真正的我呢？」
「我不知道。」水無痕搖頭。
祁天錦想到了紅梅醫院，「我會進入新的循環……說不定這已經是第N次循環了，只是我忘了！」
「有可能，但對我們來說，永遠都是第一次。」水無痕說道，第N次循環又怎樣。
她們至今都不知道在紅梅醫院循環了幾次才得到一次救下我弟零的機會，而那十幾次，甚至上百上千次的循環中又有幾次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她們沒有任何循環的記憶，所以永遠都是第一次。
直到那極小極小的概率發生，她們救下我弟零，離開醫院，並且殺掉源頭的鬼打破循環。
祁天錦則在思考，如果新的循環開始，不會是她入學那天吧？
不要啊，她不想再經歷那些事情了。
祁天錦蹲在地上抱頭，又抬頭問水無痕，「你覺得是祂讓我們一次次循環的嗎？」
話剛說完，祁天錦自己都否定這個想法，祂之前一直是死得不能再死的狀態，祁天錦現在瀕死祂反而能睜開眼睛，並且慢慢恢復呼吸了。
從某種程度上看，祁天錦認為自己的存在克制了人魚的力量。
難道她才是第四位主神？而人魚是搶奪她力量的怪物人？
「不可能。」水無痕可以聽見她的心聲，立馬否定她的無聊猜想，「神是比我們高一維度的生物，就像……」
她舉出一個例子，「動漫人物和現實中的人類對比。」
動漫角色不會變成人類，人類也無法變成動漫里的角色。
「不對啊，我記得剛進入遊戲的時候，有誰和我說過主神拉這麼多人進入遊戲就是為了選出最強者變成繼承者，也就是新的神。」祁天錦說道，「也就是說，我有可能已經變成神了，只是因為某種原因進入循環。」
水無痕思索片刻，謹慎回道，「或許吧，我的記憶被抹除了許多，現在我只能告訴你，你們所在的這個遊戲是我按照宋婷婷的經歷和記憶書寫，但是我沒有寫結局，結局由她決定，前因後果我都不知道，我只是參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