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著淚醒來，雙腿盪在床邊，不停地擦著眼角，一直擦到眼睛朦朧不清，然後才慢慢地從床上下來。
剛站起來就看到架子上有一個enigma的信息素激素濃度記錄表。
是陸任行的嗎？
架子太高了，他踮起腳還是夠不著。
祁湳因為一個夢擾亂了心緒，現在還夠不著那個東西，眼淚汪汪地往外流，很是生氣。
什麼破夢，專門嚇人。
突然，開門聲響起，祁湳灰溜溜地跑回了床上，然後拿起被子蓋住。
他什麼也沒碰，陸任行也什麼沒看到。
「寶寶，回家了。」陸任行的聲音傳來，腳步停頓了一下，似乎才發現祁湳的信息素傳來的方向，緩步走過來。
「這麼乖居然睡著了。」陸任行溫柔道。
他遙控著床把它降低一些，然後手放在他裹著被子的腰線處。低下頭親了一口他的臉頰，卻親到了一片濕軟。
「沒睡著嗎？」陸任行把他抱起來。
祁湳像是裹了一層麵包皮，身體很軟，但是兩隻手慢慢從被子掙脫，腦袋很輕地壓在陸任行的肩膀上。
「你的辦公室太冷了。」祁湳抽搭抽搭的，小幅度地顫動，「平時就你一個人嗎？」
「怎麼可能就我一個人。」陸任行看清楚他的臉蛋。
果然有些紅腫，大概是自己剛剛偷偷擦過了。
「你怎麼這麼久啊？」他嗔怪道。嘴巴還嘟起來。
是只對陸任行才有的表現。
「有些事情。」陸任行道，「現在工作完了。」
祁湳點點頭，他說什麼自己便信什麼。
是陸任行的，他都信。
「嗯，那我太冷了，能抱著我先回家嗎？」祁湳箍著他的脖子軟綿綿地懇求。
一雙眼睛清潤透亮。
「好。」陸任行抱起他，「回家之後今晚就好好睡覺好嗎。」
別的事情過了今晚才能想。
但祁湳把他摟得特別緊，回家之後，也還是黏在他身上。
他窩在陸任行懷裡，一口一口地吸著陸任行的信息素。
想多吸點，分開後，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今晚的陸任行只是抱著他，什麼都沒做，卻總讓祁湳覺得心神不定。
「老公。」祁湳放在陸任行腹部的手攥緊，像是囈語般喊著他。
測試一下陸任行到底睡沒睡著。
陸任行把他提高一點，低下頭在他耳側蹭了蹭，「別害怕，我在。」
祁湳哼唧一聲，全身都被陸任行包著，才安心地睡過去。
第59章
凌晨五點。祁湳聽到了些動靜。
他艱難地讓眼睛擠出些縫隙，因為房間裡一直保持著亮著夜燈的習慣，祁湳看清楚了正在收拾衣服的人。
「你要去哪？」祁湳揉著眼睛，他掀開被子，爬起來差點一頭栽到床底。
陸任行還沒來得及去接他的腦袋，祁湳就從後面抱了上來。
他還不能完全清醒，眯著睡了一分鐘，然後含糊道：「你要逃跑？」
陸任行放下自己正在拿的衣服，是祁湳的一件綠色的V領開衫。
他握住祁湳的手，「怎麼就醒了？」
祁湳用腦袋垂了兩下他的後背，讓自己更清醒，抱怨道：「你每次都偷偷走掉。」
「抱歉。」陸任行語氣很輕柔，「國外有點事情，得出國一趟。」
祁湳皺了一下眉，還在疑惑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繞到他的面前抬起亂糟糟的腦袋，愁道：「你要去幾天呀？」
「還不清楚，」陸任行道，「那邊一結束我就回來。」
祁湳懵懵的，似乎不知道作何反應。
陸任行捏著他的下巴親，「每天給你發消息報備好不好？」
祁湳吶吶地「嗯」了一聲。
「我要每天檢查你有沒有好好吃飯。」陸任行這時候倒是有些凶，「租了房子不準點外賣，生病了記得聯繫夏醫生，記得不能讓任何人進來，不准偷偷跑去酒吧，還有，把房子的密碼告訴我。」
祁湳好像沒怎麼聽進去，只是臉貼著陸任行不住地點頭。
陸任行見他心不在焉，捧著他的臉，「我說了什麼？」
祁湳支支吾吾：「好好吃飯，點外賣，看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