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過去,楚斐的情況已經基本好轉,高燒退去,腦子清醒,行為獨立,除了信息素有些不穩定以外,其他都正常。
林荀彈彈報告單,「恢復得不錯,再觀察兩天,就能自由活動了。」
床上,楚斐放下茶杯,耳機里是蘇然匯報工作的聲音。
行為受阻的這幾天,一直是江元思和連烽在處理他的工作,如今他已恢復,工作文件多如山倒,不得不處理。
林荀看看臥室里的擺設,疑惑道:「秦修晉呢?」
「在上班。」楚斐頭也不抬,說道,「你找他有事?」
林荀緩緩冒出一個問號,「我找他能有什麼事兒,難道不應該是你找他有事兒嗎?」
再者說了,結婚對象還在床上躺著呢,秦修晉就這麼輕飄飄地去上班了?
百川的批假難度就這麼高?
還是說公司里有天大事情等著他去做決策?
楚斐收緊手指,否認道:「我找他能有什麼事?」
林荀無語,只好應和道:「嗯,你很好,你沒事兒。」
「我當然沒事。」楚斐說。
一陣沉默過後,林荀看著工作中的楚斐,實在好奇:「不是,你在他面前也這樣兒?」
楚斐終於抬起眼皮,「什麼?」
林荀指指楚斐,又指指百川在的方向,精準銳評道:「愛搭不理、沉默寡言、非常無趣。」
甚至他還說輕了,簡直是生人勿近熟人勿擾。
楚斐沉默,垂頭,不知是想起了什麼,語速稍促,「與你無關。」
林荀呵呵一笑,撇嘴,陰陽怪氣道:「與我無關——」
楚斐嘖了一聲,看向聲調古怪的林荀,「你畢業論文寫完了?問東問西,就這麼閒?」
林荀一放報告單,義正辭嚴道:「你這人真不講武德,我跟你講感情,你跟我扯論文。」
食指划過屏幕,楚斐淡聲道:「是你先開始的。」
林荀舉雙手投降,認罪道:「行行行,我的錯。」
話落,他瞅了眼時間,「六點了,他也該下班了吧?」
楚斐說:「嗯。」
百川尚來沒有加班的習慣,不出意外的話,秦修晉應該會在十分鐘之內抵達回家。
大嘆一聲,林荀起身,非常有自知之明,「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記得按時吃藥。」
楚斐沒有挽留,說:「走吧。」
林荀走後,室內重回安靜。
直到六點零八分,秦修晉推門而入。
蹲身逗完貓,他走進臥室,看見桌上的報告單,知道林荀來過,於是問道:「恢復得怎麼樣?」
「還行。」楚斐說。
秦修晉點頭,聽楚斐的語氣,就知道他大致恢復了清醒。
若是放在兩天前,楚斐肯定會在他進門的第一秒,就開始喊他的名字,喊到他進臥室為止。
見楚斐面前擺著筆記本,秦修晉挑眉,存心逗他,「還記得這兩天發生了什麼嗎?」
楚斐按住耳機,制止道:「我不想知道。」
被迫發情的這段時間裡,他神志不清,做事完全不經過思考。
雖然記憶凌亂,但他多少能找出些清晰片段。
比如為秦修晉調香,比如讓秦修晉陪他睡覺,又比如纏著秦修晉,一整天掛在他身上,連床都沒下過。
無一例外,都是他不想提及的事情。
楚斐沉聲道:「那些事情並非是我本意,你忘了就好,沒有必要記得。」
秦修晉倚在門上,淺笑道:「好。」
楚斐不想提,那他就不提,又不是什麼重要事情。
對話結束,又是兩分鐘的沉默。
秦修晉看著他握滑鼠的手,忽然說道:「既然你已經恢復正常,那我也沒有多待的必要。」
楚斐看他,否決的話語在腦中一閃而過,又被他生生咽下,說:「可以。」
他推開筆記本,拿起旁邊的報告單,不知是在看些什麼,說:「一天過後,你就可以離開。」
秦修晉點頭,沒有拒絕,「好。」
他看向此時鎮定冷靜的楚斐,不由得想起他這幾日的黏人,真是判若兩人。
不過楚斐已經說明,以上行為並非出自真心,他也確實無法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