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晉從前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只是楚斐一再否認,幾乎將路全部堵死。
他便再也沒有想過這件事。
走出浴室,秦修晉翻著他與楚斐的聊天記錄,沒有煩躁,只有寧靜。
單看聊天記錄,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秦修晉放下手機,凝視著臥室門。
過往一瞬而逝的想法,似乎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地,並逐漸明了。
就這樣枯坐到夜晚九點,楚斐醒了。
聽見臥室里的聲音,秦修晉起身推門,看向室內。
楚斐正在喝水,循聲看去,他皺了皺眉,「秦修晉,我頭疼。」
秦修晉放開手,沉默良久,說:「吃藥。」
「不想吃。」楚斐坐回床上,卻沒有躺下。
秦修晉上前找藥,又將水杯遞迴他的手中,說:「你沒得選。」
楚斐拒絕道:「苦。」
「你是想苦幾秒,還是頭疼一晚?」秦修晉問。
楚斐想了想,選擇了後者,「其實也不是特別疼。」
秦修晉淡聲道:「那你以後再頭疼,別叫我。」
楚斐搖頭,「不要。」
秦修晉看著他,問:「為什麼?」
楚斐皺眉,莫名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
他喝了口水,說:「因為我想。」
「下次別想了。」秦修晉將藥放在他的掌心裡。
楚斐看著藥片,又轉向秦修晉,問:「你怎麼了?」
秦修晉語氣平淡,「沒事。」
「有事。」楚斐肯定說道。
秦修晉看他,「你覺得是什麼事?」
楚斐吃完藥片,躺回床上,閉了閉眼,「不知道,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秦修晉輕笑一聲,「確實不是什麼好事。」
楚斐看他,問:「所以是什麼事?」
「你最好不要知道。」秦修晉說。
他如此拒絕,楚斐更想知道他究竟說了什麼,他追問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秦修晉將醫藥箱放回牆櫃中,說:「沒有原因。」
楚斐看著他,轉過頭,「不說就算了。」
他抬腿蹭蹭秦修晉的腳踝,說:「陪我睡覺。」
低頭看看楚斐的小腿,秦修晉問:「你不是剛睡醒?」
「繼續睡,又不犯法。」楚斐說。
秦修晉點頭,「確實。」
關了燈,兩人躺在床上,手機的光亮打在臉上,十分刺眼。
楚斐調低亮度,轉身靠向秦修晉,頭抵在他的肩膀上,昏昏欲睡。
秦修晉默不作聲退後幾分。
他一動,楚斐立馬就醒了,看了眼兩人之間的距離,問:「怎麼了?」
秦修晉說:「沒什麼。」
「哦。」說完,楚斐重新抵著他,準備睡覺。
秦修晉關閉手機,看著漆黑的天花板,揉了揉太陽穴。
如果楚斐說的是真話,那麼他的一切行為,都能解釋清楚了。
結婚、占有欲、親密行為,所有事情,都有了充分的原因。
他看向身旁的楚斐,思慮複雜。
既然楚斐不記得,那就別再提了。
維持現在微妙的關系,再慢慢疏離,是最好的選擇。
秦修晉閉眼,卻始終睡不著。
他確實應該疏離楚斐,但隱隱約約的想法阻攔著他,讓他無法行動。
真的要這麼做嗎?
秦修晉不確定。
回想過去的種種事情,他更不想妄下結論。
至少在今天之前,他將楚斐視為朋友。
而他從不願發展諸如愛情之類的親密關系。
兩者相互拉扯,得不到答案。
過去的想法縈繞著他,無法散去。
那麼過去的想法是什麼?
難道僅僅是與他相處合拍嗎?
並不全是。
夜晚靜謐無聲,月光揮灑,照得滿室微亮。
————
發情期結束,楚斐恢復工作。
只是有些事情,他無法確定。
他第十三次看向秦修晉,忍了忍,沒忍住,問:「我那天究竟說了什麼?」
不會又是將近八十分鐘的錄音吧?
但看秦修晉的反應,又不像是。
相反,自那天之後,秦修晉一直與他保持著距離。
他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內容,才讓秦修晉如此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