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陸時淮側眸。
下一秒,他靠近兩步,不由分說伸手在林繁笙臉上捏了捏。
林繁笙瞪圓了眼:!!!
「確實,細皮嫩肉的,手感不錯。」陸時淮收回手,淡淡評價,「能賣個好價錢。」
林繁笙愣了兩秒。
很快,他反應過來,立刻炸毛:「你是不是在調戲我?竟然還要把我賣了?!」
不就是摸了下腹肌又誇他長得白嗎?怎麼還帶『報復』回來的?
「沒有。我怎麼捨得賣你?」陸時淮目視前方,淡然回應,「車到了。」
他越過林繁笙,直接打開後車門,站在門邊,一副邀請的模樣。
林繁笙想要說的話頓時咽了下去。
行吧,看在陸時淮這麼有禮貌的份上,放過他了。
他真是善解人意,不拘小節。
林繁笙走到車門前,揚起下頜,矜持地說:「謝謝。」
陸時淮垂眸一笑:「不客氣,我的榮幸。」
車上,林繁笙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哪裡都要摸一下。
這是一輛城市公共飛車,裡面沒有司機,全靠系統自動駕駛。車裡只安裝了監聽設備,沒有監控,所以林繁笙不怕暴露自己缺少常識的行為。
林繁笙按照車內指引,試探說了句:「小一小一,播放音樂。」
「小一收到,即將播放——」
「小一,播放《星之海》」
前奏響起,一陣流暢舒緩的音節迴蕩在車內,幾秒的前奏過後,空靈的女聲透過音樂訴說著難言的思緒。
林繁笙轉頭去看出言點歌的陸時淮。
很巧的是,陸時淮也在看他,那雙黑眸隱藏在車內的陰影下看不真切。
但越是神秘,越想讓人剝開迷霧一探究竟。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陸時淮傾身靠向他,昏暗的眸子瞬間注入了光亮。
白色襯衫下,他的喉結輕輕滾動,低沉著聲音問了三個字:「好聽嗎?」
林繁笙的心臟重重一跳。
又來了。
這種奇怪的氛圍。
每次陸時淮看他的時候都很奇怪。
那種被人牽扯著情緒的感覺很不妙,但對象是陸時淮,他卻生不出多少警惕心。
林繁笙狠狠吸一口氣,壓下心裡莫名其妙的衝動,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回應著陸時淮的問話,表示肯定:「好聽。」
隨後他伸手將靠近的人按了回去:「你能不能不要離我這麼近,AA授受不親懂嗎?」
陸時淮順著他的力道坐回自己的位置,淡笑一聲:「從哪裡學來的?」
這話他可沒教過他。
林繁笙:「沒學,無師自通。」
「我是失憶,又不是不會說話,別把我當成什麼都要學的小孩兒。」
「嗯,我錯了。」陸時淮依然語氣淡淡。
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無論林繁笙說什麼話他都順著。
林繁笙沒意識到,他正認真聽著《星之海》。
第一段結束,他評價道:「這首歌挺好聽的,就是聽著讓人難過。」
「這首歌講的是什麼?」他問。
陸時淮簡單概括:「兩個人互相思念,但相隔星海,無法相見。」
林繁笙問:「為什麼不去找對方呢?」
陸時淮:「因為他們有自己的使命,想去哪裡不能由自己做主。」
「很重要嗎?」
「很重要,那是無數人的性命。」
「……」
沉默幾秒,林繁笙輕輕嘆道:「如果是我的話,不論多遠,不管有什麼困難,我都會去找他的。」
陸時淮反問:「即使那樣會讓很多人死亡?」
「那說明我能力不足。」林繁笙唇角微揚,「我不認為我會這麼廢物。」
「嗯,我也一樣。」
陸時淮又點了一首歌。
「——以後不聽了。」
*
「怎麼來這裡了?」
林繁笙回頭看著自己身後,步履淡定的陸時淮,不由問了一句。
不是說去找他的隊友嗎?怎麼來商場了?
飛車的路線只有陸時淮能控制,所以林繁笙並不知道目的地。
「進去就知道了。」陸時淮率先走了進去。
林繁笙在原地站了兩秒,隨之跟了上去。
陸時淮目的明確,一路腳下生風,遇到的推銷一律視而不見,直接來到三層的一家成衣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