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貝爾這個問題問得很模糊,可以是平常的問候,也可以涉及皇室機密。要不要回答,怎麼回答,全看安德魯的選擇。
安德魯與她曾是同事,後來又做了她的訓練教練,二人也算熟悉。
不僅如此,安德魯也是二人情侶關係的知情人之一。他們的交情不深也不淺,至少不像剛認識那般冷漠,連話都說不了幾句。
安德魯言簡意賅:「最近盯殿下的人多,具體的你親自問殿下吧。」
聞言,洛斯貝爾稍稍蹙了下眉。
網絡上的消息,她在拿到通訊器的時候都看到了不少,民眾對德墨柏亞的感情問題有著異常的關注。
她覺得,這背後未必沒有人推波助瀾。
洛斯貝爾的腦中緊繃著一根絲線,扯著心臟惴惴不安地跳,莫名有些不安。
很快,她在三樓的書房見到德墨柏亞。
他的狀態比她想像中要好,身上穿著居家的休閒服,一見面就給了她一個緊密的擁抱。
「這麼急著見我,是不是想我了。」他語調輕鬆明媚,仿佛根本沒有遇到任何麻煩。
洛斯貝爾輕輕推開他,眼神掃過他的兩條手臂,隱約記得照片上受傷的是右臂,於是抬手去拉他的袖子。
德墨柏亞按住她的手,開玩笑道:「怎麼一見面就扒我衣服,這麼急切嗎。」
「我想看看你的傷口,是不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不嚴重。」
洛斯貝爾很認真地去卷他的袖子,臉上沒有任何嬉皮笑臉的笑意。
但這件休閒服的袖口做了收緊,至多只能挽到德墨柏亞的小臂上端,卡在手肘的關節處。
德墨柏亞遇到的麻煩,她相信他有能力解決。至於執意要看他的傷,不過是洛斯貝爾為了驗證他是否坦誠的證據罷了。
「真要看?」德墨柏亞挑眉,壓低聲線說,「要看的話,我就只能脫掉上衣了。」
「你確定要在這裡看嗎。」他手抓著衣服下擺,撩起衣擺露出精幹的腰腹。
洛斯貝爾直直盯著他的眼睛,平靜地說:「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脫吧。」
德墨柏亞一怔,注視著她堅定的眼神,確定她是不看不肯罷休。他輕聲嘆氣,也不扭捏,直接抓著衣服的下擺,將上衣脫去。
「看吧。」他垂眸瞧她。
這還是洛斯貝爾第一次,在光線如此明亮的場合,仔仔細細地看清他的身體。
但她的目光並未落在他溝壑分明,結實壯碩的肌肉上,而是落在皮膚上那些已經淡了顏色,變得細長的傷疤。
先前幾回,他總是喜歡在微弱的燈光下與她親密,大抵也存了不願讓她細看這些傷痕的心思。
不過還好,德墨柏亞身受重傷的次數不算多。有些傷是年紀尚小時能力不足,訓練時留下的。經年累月過去,又因為年紀小恢復能力更好些,很多小傷痕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
洛斯貝爾先是去檢查他手臂上的傷痕。在右側的上肢大臂上,有一條看起來比較新的傷痕,現下看來,傷已經痊癒得大差不差,當是不嚴重。
她才剛鬆了口氣,垂眸又落在他腰腹上最明顯的一道疤,忍不住抬手去碰。
「這道疤……」她抬眸撞進他變得濃郁的眼眸,語氣頓了下才接下半句,「是怎麼來的。」
德墨柏亞並未想到她會親手去觸碰那道疤痕。
被輕柔觸碰的皮膚仿佛被羽毛拂過,勾起細細的癢,又生出滾燙的熱,帶給他猶如電擊般的震顫,竄進心底。
「是和圖諾王國對戰時,遭受埋伏不小心受的槍傷。」他提起的語氣很雲淡風輕。
那年德墨柏亞也才不過十六歲。
人人皆知皇太子殿下英勇善戰,指揮得當,當年一戰一舉成名,卻不會有多少人知道,他身上橫亘著最顯眼的一道疤。
就像現在,所有人也只記得他光鮮亮麗的皇儲形象,認為他就該完美無缺。人們將他捧為帝國的太陽,卻也不允許他有一絲的錯漏。
洛斯貝爾輕撫著他的疤痕,眼神不禁變得柔軟。
德墨柏亞快要沉溺於她眼中的心疼,淺笑著抓著她的手完全將掌心貼上腰間皮膚,又讓她摟住自己,又把她的腦袋按在胸口,不讓洛斯貝爾繼續去看。
連她的眼神都仿佛有著灼人的溫度,重新讓那道疤生出刺痛。
「都是很早以前受的傷,早就不記得了。」他喉結滾動,沉聲說,「洛斯貝爾,別再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了。」
看得他快要起反應。
「德墨柏亞,你不要瞞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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