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起身子,繞了繞胸前的捲髮,眼角唇畔滿載嘲諷,ldquo她要是老老實實拿了那張卡,我還敬她坦誠;結果呢,當著我司機面收得那麼爽快,我一來又惺惺作態地還給了我,這女的心機重得很。rdquo
ldquo這麼說有點過分了吧。rdquo
柳凌蔭不以為然,ldquo昨天你也看見了,我送吃的給你們,你接過來就吃了,她第一時間就去看標價,後來張口閉口地都是說錢的問題,把人家一片心意都踩俗了。rdquo
ldquo我倒是沒怎麼注意,rdquo沈芙嘉笑了下,ldquo反正你給我的東西我是還不起了,那還不如不看價格,心安一點。rdquo
她這話一出,柳凌蔭的貓眼睨了過來,裡面的神情意味深長。
ldquo對吧,你也覺得她有點helliphelliprdquo
不必沈芙嘉回答,柳凌蔭轉身按了電梯,ldquo嚴煦嘛,確實聽說成績不錯,但她家裡那個情況大家都知道。
供養一個能力者的費用不少,一款中等的法杖都要兩三萬,她那點獎學金自己花花還湊合,可她每學期都要往家裡寄錢,這條路她能不能走下去還不一定。rdquo
電梯上來,兩人邁了進去。
沈芙嘉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ldquo以後的事情和我們無關,但高三這一年她一定是和我們一組了。身為法師、團隊的核心,她卻總是不願意和我們交流,這可不太好辦。rdquo
ldquo那就不要法師了。rdquo
ldquo不要法師?rdquo沈芙嘉微訝。
ldquo每個小組的平均分是相等的,我們組既然有一個牧師拖後腿,那光憑我們兩個人的戰力足夠碾壓別的小組。rdquo柳凌蔭道。
不鏽鋼的電梯門鏡子似的清晰照出了兩人的身影,一人在左,一人在右。
數字停在了1L。
門打開,兩人的倒影被門一左一右地分離。
踏出了電梯,她們一抬眼便看見了等在一樓的宓茶。
ldquo東西拿到了嗎。rdquo她問。對於兩人之間的對話毫不知情。
ldquo呀,辛苦寶貝久等了。rdquo柳凌蔭笑著回應。
ldquo沒關係,拿到了就好,rdquo宓茶搖了搖頭,ldquo我們走吧。rdquo
對於柳凌蔭這種一口一個寶貝的親熱舉動,宓茶還不太能適應,每次被叫都有點害羞地低一點頭。
沈芙嘉看著宓茶這一副不諳世事的青澀,忽地有些嘆息。
有些人出生起就站在了金字塔的頂尖;而有的人大學畢業之後,才明白自己有多麼天真無知。
那袋垃圾桶里的餅乾,就算柳凌蔭不知道她發現了,沈芙嘉也不會告訴宓茶。
學校是一個小型的社會,在這個社會裡心裡多麼討厭都沒有關係,可見面要三分笑,為自己留一些餘地。
就像柳凌蔭,沈芙嘉知道,她同樣不喜歡自己,可還是親昵地喚她ldquo嘉嘉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