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毀壞的陰陽輪,也不能全然怪罪在沈芙嘉身上,畢竟也不是她按著覓茶的頭,強迫她轉出一成的黑色,歸根到底還是她女兒自發自願的。
或許,這就是宓茶命中的劫。
堵不如疏,兩人此時正是情到濃時之處,強行將她們二人分開,未嘗不會惡化女兒的心性,變得和當初的她一樣。
百里夫人這一生過得不順,愛情、親情、事業都落下了遺憾,這份遺憾她不希望在女兒身上重現。
車子行駛了約莫兩個小時,隨著靠近城市,楚國的風土人情漸漸展現在了眼前。
東方諸國的風情大同小異,這裡的建築風格、人民的穿著除了比禹國更舊、更破一些,沒有二致。
城牆的牆頭落了焦黑,顯然,它曾經受到過炮火的攻擊。
城牆上站著衛兵,城牆下也是衛兵。車子在城門口停下,做了例行檢查後才被放行。
這裡是附近軍力部署最強的一個縣城,也是離前線最近的一個縣城,街上不算太死寂,商店開著門,來來往往都有人跡。
車子一路駛進縣城裡的牧師院,這是一家軍區牧師院,專門接待楚國的士兵。
此時牧師院裡熙熙攘攘,擠滿了傷患和焦急等待自家長官的下屬們,一眼望去,清一色的軍裝。
車子甫一停下,宓茶就見到有個鬍子花白的老爺爺站在門診部的門口,焦急地仰頭張望。
等百里夫人剛剛下車,他立馬顫巍巍地小跑過來,抬了抬鼻樑上的老花眼鏡,湊近了端詳,試探性地詢問道,ldquo您helliphellip就是百里副會長吧?rdquo
前方車子裡的百里雪等人已先一步下車,聽到這話,百里雪上前一步,主動介紹道,ldquo夫人,這位是本院的院長,一名五級中階的牧師。rdquo
ldquo您好。rdquo百里夫人伸手跟老人家握了握,ldquo我就是百里谷溪,這位是我的小女兒,百里覓茶。rdquo
ldquo喔hellip喔喔好。rdquo老人家的神情有些恍惚,像是太久沒有休息,說起話來頗為遲鈍,百里夫人覺察了出來,握手之際,開啟了[恢復],一瞬間的功夫,院長的臉色便緩和了許多。
他像是從寒風中回到屋裡,喝下了一杯熱乎的薑茶,全身都慢慢地活了回來。
ldquo副會長、副會長好啊。rdquo他緊緊地握著百里夫人的手,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老人精神復甦之後,說話利索了起來,可眼眶卻立即泛了紅。
ldquo咱們這個省里只有兩名五級的牧師,我是其中一個。楚國這些年遭了罪了,飛機大炮每天都不停,這樣的環境裡,國家出不了牧師啊helliphellip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