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艷麗花俏,一抹黑白相間。在她來前,妖魁和決縭已在亭中了。
石桌上鋪著宣紙,決縭提筆落字,妖魁倚欄杆而坐,一隻腳踏在座上,三指撐著一頂小杯,有一口沒一口地啜著杏酒。
他的視線本懶懶地落在桌上,宓茶一來,便笑著睨了過來。那雙猩紅的瑞鳳眼一挑,他身後的紫竹都仿佛被洇成了艷紅,叫人忽視了豎瞳的可怖。
宓茶加快了腳步,小步跑進了亭里,挨著妖魁一些。
她和陪她玩過家家的爺爺更加親近。
ldquo昨日的內容完成了麼。rdquo決縭在宓茶來時,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收入儲物器內,開口過問她的功課。
宓茶點了點頭,從儲物戒里拿出一捲紙,露出些緊張忐忑來。
決縭接過,拉直一看,第一行寫著ldquo陰rdquo,第二行寫著ldquo魚rdquo。
他看著這兩個字,神色不變,依舊古井無波,可宓茶從中瞧出了他的不滿意。今天早上只陰了兩個小時,現在已早已成了大晴天。她昨天晚上又沒看懂星象。
四年了,她連天氣都算不准,更別說從天象里看出別的東西了。
至於第二個ldquo魚rdquo,那是決縭留的卜卦作業,不限制內容,隨宓茶算感興趣的東西。
宓茶於是每晚算一算第二天的午飯。
昨天晚上,她卜出了離和巽卦,火離中斷,巽下之陰,中午吃魚。
妖魁瞥見那上面的字,輕笑出聲,ldquo果然心誠才靈。rdquo宓茶算什麼都不准,唯獨算吃的從不失手。
決縭將紙對摺放在了桌上,ldquo日後不許再算食物。rdquo
宓茶震驚地睜大眼,意識到自己無法反抗後懨懨地哦了一聲,不算吃的,那她連唯一及格的科目也沒了。
ldquo何必。rdquo妖魁摟過宓茶,ldquo心不向,神不往,哪來的勝算?rdquo
宓茶跟著點頭,她覺得三爺爺說得很對。
ldquo這本該是巫師的職責,妖魁。rdquo看著一老一少站在一起的不正經樣,決縭加重了巫師和妖魁二字上的語氣。
ldquo何必mdashmdashrdquo妖魁的語氣依舊漫不經心,ldquo聖女的職責是好好修牧師道,占卜這樣的事,有的是人替她做,看得懂卦意就行。rdquo他說著笑眯眯地看了宓茶一眼,挑了挑她軟軟的臉,ldquo什麼事情都要親力親為,那這聖女當得也太憋屈。rdquo
決縭的語氣更加冷了,駁斥妖魁的溺愛,ldquo你我不知何時便將就木,怎能放心留她一人。rdquo
宓茶身邊是有不少人,可以後的事、人心的事,誰能說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