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年自己把童泠泠從校隊除名,必然導致童芝雅和童泠泠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他對童泠泠有兩分歉疚,無奈之下,還是選擇放了她們。
他快要有孩子了,就當是替妻兒積德行善。
只不過,憑他一個人的力量絕無法和袁氏對抗,童氏母女如果不接受政府的保護,只有死路一條,繼續留在這裡還會連累到他,聞校長只能將她們送走,走得越遠越好。
這不僅是讓她們為了躲避袁氏,更也是為了不讓總統知道,自己竟將兩個如此重要的證據放跑了。
母女二人愣怔地望著聞校長,聞校長起身,抬腕看了眼手錶,撣了撣衣服上的褶皺,ldquo夜長夢多,我們現在就動身。rdquo
ldquo等等!rdquo
一聲乾澀清冷的女聲叫住了他,童泠泠出口後扭頭,和媽媽對視。
在她的目光下,童芝雅沉默良久,半晌,她妥協地點了點頭,仰頭看向聞校長,ldquo抱歉helliphellip您有什麼需要了解的,我們儘量回答您,可是去首都實在是helliphellip不方便。rdquo
聞校長腳步一頓,繼而眉眼皆舒,ldquo這再好不過,感謝您的配合。rdquo
他重新坐了回去,開始詢問一些問題。
童芝雅和童泠泠感念他的恩,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知道的全部告訴了聞校長。
記錄完所有信息後,已過凌晨,母女二人mdashmdash尤其是童芝雅,在經過一天的奔波後,面色憔悴難看。
她實在是瘦弱得可憐,袖子裡只剩下一張皮和一架骨頭,半輩子被鎖在那間不見陽光的小屋裡,又被袁氏催了乳、剝脫了能力,眉宇間終年縈繞著一股病氣。
這已經不是普通牧師可以根治的了,她的身體徹底爛了,除非後續精心調養,否則永遠無法變回一個正常人。
聞校長看得出她已經到了極限,完全是強撐著一口氣才沒有倒下,童芝雅急需休息,可他實在不敢將她們留在這裡過夜。
思索了片刻後,他詢問道,ldquo夫人,您的身體如何?rdquo
ldquo我沒事。rdquo童芝雅沖他笑笑,臉頰幾乎凹進顴骨,形成兩塊蒼白的窩。
ldquo天色已晚,今天要出國恐怕是來不及了,您的身體也吃不消。rdquo
ldquo沒關係,rdquo童芝雅道,ldquo我知道您的難處,我和泠泠現在就離開。rdquo
她說著就要起身離開,聞校長叫住了她,ldquo夫人,我倒是有個地方能讓你和泠泠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那裡或許還能給泠泠謀一條好出路。rdquo
童芝雅不需要休息,可聞校長後半句話勾住了她,她忍不住問道,ldquo什麼地方?rdquo
聞校長一笑,ldquo不遠,就在國內,除了總統府以外,那是全國唯一一處袁氏不敢靠近的地方,只不過helliphellip需要泠泠親自開口和那邊的主事溝通。rdquo
童芝雅和童泠泠對視一眼,完全想不出到底國內還有什麼地方連袁氏都不敢踏足。
童泠泠上前一步,堅定道,ldquo只要能保障我媽媽的安全,要我做什麼都行。rdquo
聞校長輕笑出聲,ldquo放心,不是什麼難事。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