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炎對於柳凌蔭來說,比父母還要親切,是陪伴了她最久的夥伴。
沈芙嘉明白了,ldquo我這就派人去光蕖,問他們要回來。rdquo
聽到這話,柳凌蔭凹陷的眼窩裡透出了些許神采,ldquo真的?rdquo
沈芙嘉一笑,ldquo那是你的心肝寶貝,當然得要回來。rdquo
柳凌蔭抿著唇,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她沉默了許久,半晌,輕聲道,ldquo沈芙嘉,謝謝你。rdquo
這樣真摯的道謝,柳凌蔭一共對沈芙嘉道過兩次。
一次是在高中時,沈芙嘉一巴掌把她打醒;
一次是現在,沈芙嘉將她從泥沼中救出來。
沈芙嘉接受了,沒有調侃,沒有打趣,她端端正正地接下,ldquo不客氣。rdquo
ldquo倒是你helliphelliprdquo她握了握柳凌蔭的手,ldquo如果說出來會比較好的話,我可以坐在這裡。rdquo
柳凌蔭斂眸,ldquo也沒什麼可說的。rdquo
在裡面的時候她覺得生不如死,可出來之後,往前一回想,似乎又沒什麼可矯情的。
ldquo你知道我在特種里幹了六年,加上軍校的四年,滿打滿算也十年了。rdquo她說話的速度變慢了,說話的語氣也沉了下來,ldquo普通軍警沒法處理的事情,特種就會上。這十年來我幹過許多任務,人間慘劇見得並不少,但我從來不覺得這些事和我有什麼關係。rdquo
ldquo即便是在光蕖里的時候,我也並不覺得這種事情和我有關。我打心底里覺得,我和那些失足被拐賣的婦女、被凌虐的奴隸是不一樣的,我只是暫時的倒了血霉,早晚會出去。rdquo
沈芙嘉靜靜地聽著,柳凌蔭難得這樣心平氣和。
ldquo直到我從光蕖里出來,吃了第一口米飯的時候,我才終於覺得,我和他們沒什麼兩樣。他們也只是不巧地倒了血霉,而我也只是個遇到了挫折的普通人而已。rdquo
她長長嘆了口氣,臉上浮現了些許苦笑,ldquo若葉襲擊我時的眼神里全都是報復的爽快,而我卻一直以為她喜歡我、崇拜我helliphellip或許我真的,太高傲自大了helliphelliprdquo
沈芙嘉蹙眉,ldquo柳凌蔭helliphelliprdquo
柳凌蔭搖頭,表示沒事,ldquo你還記得姬凌玉麼,我一直很討厭她那種目中無人的態度,現在想想,在別人眼裡,我是不是也是她那個樣子?不,她是光系雙修,是總統的女兒,她完全有驕傲的資本,而我明明沒有卻還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他們不了解你。rdquo沈芙嘉的手移到了柳凌蔭的肩膀上,ldquo我們都知道,你並沒有自己說得那麼壞。rdquo
ldquo沒有人有義務來了解我。rdquo柳凌蔭搖頭,ldquolsquo二十歲不狂是沒志氣,三十歲狂妄是愚蠢rsquo。rdquo
她看向了沈芙嘉,ldquo我高中的時候特別嫉妒你,嫉妒你可以和所有人都搞好關係,但我已經不是高中生了,我該明白這個世界不是繞著我轉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