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掃了堯慶豐一眼。
隨著年紀增大,堯慶豐越來越不耐受制於他,這次表現得這麼積極,看來是想從百里谷身上下手。
ldquo為母國效命,本該如此。rdquo宓茶恭順地俯首,勉強勾出了半筆蒼白的笑,ldquo可我們初來,且尚在孝期,一時間恐怕有心無力,還請陛下寬容些時日。rdquo
ldquo朕理解。rdquo堯慶豐並不是嚴苛之君,他看著宓茶身上那件白色的旗袍,道,ldquo聽說族長家人仙逝,還請族長節哀。rdquo
宓茶謝過,堯慶豐又道,ldquo朕已查過祖籍,貴宗第十九代族長之女曾為我太祖之妻,論起來,百里族還是我堯國的親族,朕的身上也流淌著貴宗血脈。
ldquo如今,百里族再度回國,朕欲封百里族為我國一等公族,並為貴宗在帝都開府,授族長三等公爵之位,等過了孝期再安排差事。百里族長就先留在帝都,看看母國的風土,如何?rdquo
宓茶跪了下來,遵照她從前在百里谷學過的堯國禮儀,手握法杖,單膝著地,ldquo多謝吾皇。rdquo
她沒有推辭,接受了這些她如今急需的好意。
ldquo既然是一家人,那就不用多禮。rdquo堯慶豐笑道,ldquo沈愛卿,你說你和百里族長mdashmdash哦不對,是百里大公了,你和百里大公是故交,那百里族開府的事情就交給你,務必讓朕之親族滿意。rdquo
他加重了ldquo親族rdquo二字,讓滿朝文武宗親臉色微變。
沈芙嘉領命,ldquo是。rdquo
迎完了百里族,今天的典禮便散了。
宓茶等人被豐君留下來一起吃飯,這是餐接風洗塵的ldquo便飯rdquo,等到百里府修繕好後,皇帝和一干大臣宗親還會去百里府內參加正式的宴席。
席間,宓茶稍稍鬆了口氣。
豐君如傳說中一般,是個仁人義君,待人十分謙和,並沒有為難他們。
可即便如此,百里族不斷搬遷的教訓告訴宓茶,這份仁義絕不會長久。
百里族雖然損失慘重,可對堯國來說,也還是一個龐然大物。
來之前宓茶向決縭討教,他們初來乍到,是該低調行事、謀而後動,還是要搶得先機,震懾堯國各宗族政黨?
決縭建議她選擇前者。
剛來便樹敵,風險太大,復族大業不急於一時,應該先觀察清楚堯國的各方局勢。
宓茶便照他所說,讓自己低眉順眼些。
吃飯時君臣相歡,豐君親自把宓茶送出門,看著她們坐上出宮的車子。
那車子朝著朱紅側門開去,過了宮門,被人攔了下來。
ldquo怎麼了?rdquo宓茶剛一開口,便是一震。
宮門旁邊,有人在等著她。
離別十年,她竟已忘記了她的氣息了。
ldquo茶hellip茶茶helliphelliprdquo女人站在牆前,無措又膽怯地喚她,似乎不敢確定對方是否還接受這個稱呼。
這一聲茶茶,將宓茶的淚一下子喚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