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嘉屏著呼吸,全身冰涼入骨。
她堅信自己的做法沒錯,可宓茶是不一樣的,宓茶見不得私底下的手段,而自己也絕不想在宓茶麵前暴露出另一面。
這次空軍基地的事情便是這般,明明是她在前後出力,可她不僅不敢在宓茶麵前邀功,甚至害怕被宓茶聽到那些她跟堯慶豐的流言,只能借用欽荊正的名義。
付敬賴已經到了百里谷,她的暗殺算是徹底失敗。
沈芙嘉敢借用姬方縉的名號,是因為她知道付芝憶最終會選擇相信百里族。
但付敬賴不同,他本就對百里族有偏見,必不會相信暗殺者是姬方縉,如此一來,怕是會起到反作用、鬧出更大的誤會helliphellip也不知道接下來宓茶要花費多少心思才能將付芝憶一家穩定下來。
不mdashmdash沈芙嘉咬牙,她不能讓茶茶為她的失誤買單。今晚回去,她得想辦法儘可能補救,打消付敬賴的疑慮。
宓茶對沈芙嘉心中所想渾然不知,她還在擔心暗殺一事。
ldquo嘉嘉,你說豐君願意放我走嗎?rdquo前一天拿到了文書,後一天拔腿就走,這種態度似乎更加坐實了ldquo自立為王rdquo的說法。
ldquo是有些倉促了helliphelliprdquo沈芙嘉眼眸微移,ldquo要不然你再留幾天,讓芝憶先回去?rdquo
ldquo那也不太好。rdquo宓茶糾結道,ldquo她爸爸入獄、被劫都是因為我們百里族,他剛剛受了驚嚇,我想快點去見他。拖久了顯得誠意不夠。rdquo
付芝憶對百里族十分重要,遠的不說,巴城的空軍基地還得仰仗付芝憶。
宓茶不希望因為父母的關係讓付芝憶為難,這些天她躺在床上睡不著的時候,總是在想要怎麼樣才能討好付芝憶的父母,得到他們的原諒。
沈芙嘉想要再勸宓茶留下。上一回她還能仗著運送物資的理由去見宓茶,這一回,她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ldquo那我們什麼時候能夠見面?rdquo她輕聲問著,房中的桂花酒香已散了大半。
宓茶搖頭,她也不知道。
ldquo堯廷的大臣們對我非常防備,我恐怕以後每一次來,每一次都是鴻門宴。rdquo她掰著沈芙嘉的手指,低低道,ldquo嘉嘉,我以後不能常來了。rdquo
ldquo凌蔭和泠泠那裡,我可能來不及道別,你幫我和她們說一聲。rdquo
ldquo不過昨天你我拜了姐妹,今天帝都的報紙頭版頭條就都刊登了。rdquo宓茶說,ldquo你要是有空的話,可以以探親的名義來百里谷找我,但也helliphellip別來得太勤。rdquo
間者不易,何況是雙面間者,沈芙嘉身上的關係已經都多了,維持現有的平衡便已不易,再和百里谷來往密切的話,或許會惹上麻煩。
沈芙嘉明白,正是因為明白,所以更加難受。
來之前她還幻想著逗宓茶叫她一聲姐姐,現在已毫無心思。
她投入了宓茶懷中,摟著她的腰肢,將下巴抵在宓茶的頸窩。那雙桃花眼在宓茶看不見的地方流露出了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