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宓大哥,你真願意讓我們走?rdquo清高剛正的付法官不常喝酒,到了最後,說話有點大舌頭了。
ldquo都是有老有小的男人。rdquo宓軍的目光半落在手中的酒杯上,ldquo你心裡不痛快,換做是我,也不放心妻女待在這裡。rdquo
他的肩膀被人重重一拍,酒杯里的酒晃灑了出來。
付敬賴紅著眼睛看他,ldquo我知道你也剛從監獄裡出來,這事和你無關helliphellip不說了。rdquo他又飲了半杯。
那空了的酒杯被他定在桌上,裡面的酒水順著食道將腸胃灼燒。
他被燒得滿腹灼痛,這痛苦讓人難以忍受,他彎下了腰,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傳出壓抑的低喘。
ldquo哥啊hellip我這輩子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二十三歲上崗後沒有請過一天的假mdashmdash你知不知道helliphellip再過兩個月我就能升到二級高級了helliphelliprdquo
那聲音中帶起了些微的哭腔和濃濃的酒氣。
ldquo我那個女兒,一開始我以為她只是胡鬧,可她爭氣啊helliphellip老付家往上倒八輩子,就出了這麼一個能力者,我是祖墳冒了青煙,當爸的hellip不想給她丟人啊helliphelliprdquo
男人蜷縮在小小的竹椅上,露出的側臉被憋成了紫紅色,呼吸間都是酒氣和鹹濕的涕淚。
ldquo沒了helliphelliprdquo他埋著頭,低低地哭道,ldquo沒了hellip什麼都沒了helliphelliprdquo
宓軍拍了拍他的背,仰頭望著一夜繁星。
ldquo老弟,人在就好啊helliphelliprdquo他喃喃道。
到了後半夜,宓軍才從付芝憶的院子裡出來,那瓶茅台大半都是他喝的,可他走在夜風裡,臉上看不見半點醉意。
宓軍一路往著偏僻處走去,到了快要出谷的地方在停下。他對著虛空喚道,ldquo翡絲芮。rdquo
ldquo姑爺。rdquo黑暗之中,身形似蛇的女人走出,站在了他的面前。
宓軍道,ldquo明天你護送他們離開。在付敬賴自首之前,通知禹國他們的位置。rdquo
翡絲芮看著宓軍,遲疑道,ldquo姑爺怎麼知道他們要去禹國?rdquo
宓軍一嘆,ldquo他是個檢察官。rdquo
酒醉之後,付敬賴告訴宓軍,他還是想要回國,不論這次的量刑如何,他都會老老實實地服完,出來後好做個清清白白的人,不給妻女抹黑。
ldquo我知道你很擅長香術。rdquo宓軍側身,ldquo禹國派人來逮捕付敬賴的時候,我想場面可能會有點混亂,付先生和付太太或許會受傷,你要積極配合付芝憶。rdquo
那張偏圓的臉上面無表情,明明外貌相似,卻和宓茶的神色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