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終日苦寒的廣寒宮裡，連蒙上了霜的桂花團都能被誤認成太陽，可想而知，那宮中到底寡淡成了何等模樣。
宓茶聞言，盯著沈芙嘉手中的劍，喃喃自語，ldquo是啊helliphellip這名字太殘酷了，它本該叫若虹的。rdquo
連一點遐想的空間都不肯給予，直白地戳破mdashmdash只是霜而已。
沈芙嘉抬眸，那雙眼睛裡閃動著點點光亮，ldquo你要是喜歡，那它以後就叫若虹。rdquo
宓茶搖頭，ldquo那就更加可悲了。rdquo
她從台階上下來，看向沈芙嘉，ldquo怎麼還沒睡？rdquo
沈芙嘉望著她，ldquo你呢，你為什麼還不睡？rdquo
ldquo我不需要每天睡覺的。rdquo宓茶覆上了沈芙嘉握著劍的手，滿手劍繭，比高中時厚了許多。
她知曉沈芙嘉在這裡練劍的理由。
ldquo嘉嘉，那不怪你。rdquo她道，ldquo是你為我止的血，是你救了我。rdquo
沈芙嘉鼻尖一酸，抱住宓茶，沙啞道，ldquo我真沒用helliphelliprdquo
宓茶被沈芙嘉抱著，她聽著沈芙嘉的低泣，卻沒有回抱她。
為什麼嘉嘉要怪自己呢，為什麼不是怪她沒有保護好她？
明明她的等級比嘉嘉高了那麼多，應該由她來保護她才對。
嘉嘉helliphellip根本不打算依賴她麼helliphellip所以才會通宵練劍，想著提升自己的實力。
嘉嘉哭了兩聲，察覺出了不對勁，她抬眸，見宓茶靜靜地立著，雙眸悲傷地印出半輪寒月。
對上沈芙嘉的目光，宓茶開口道，ldquo嘉嘉，我要去靈泉，你跟我一起去。rdquo
沈芙嘉瞳孔驟然一縮，明月、宓茶、靈泉mdashmdash這些詞刺激著她的神經，令她頭疼欲裂。
ldquo不hellip不helliphelliprdquo她退了半步，然後是兩步，接著又突然跨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宓茶的雙手，ldquo好，我也一起去helliphelliprdquo
她的聲音像是被凍出來似的，瞳孔縮小，臉色慘白，驚恐到了極點。
宓茶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反手握緊了沈芙嘉，拉著她往靈泉去。
越是靠近靈泉，沈芙嘉的手指就越涼，身體也越僵硬。
到了岫□□前時，她忽然甩開了宓茶，後退著離開，哆嗦道，ldquo不hellip我還是不去了，我、我在外面等你helliphelliprdquo
ldquo嘉嘉！rdquo宓茶捧住了她的雙臉，幾乎是用喊的，ldquo你沒有錯！沒有沒保護好我！沒有對不起我！是我helliphelliprdquo後半截，她的聲音一下子塌了，變得迷惘苦澀，變得淚眼模糊，ldquo是我沒用。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