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mdashmdash當她吻下沈芙嘉的發梢時，亦無法理解自己心中的情緒。
她像是被分割為了兩個人，一個是淺笑盈盈、不動聲色觀察權臣的女王；一個是看見妻子一片忠心卻被上司猜疑的宓茶。
前者，她冷酷得和沈芙嘉毫無干係；
後者，她心疼不已，想用盡一切去撫慰在官場上受到委屈的妻子。
堯氏滿門被滅後，這兩種情緒常常同時出現在宓茶心中，偶爾，連她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更偏向哪方。
和沉默的宓茶相反，沈芙嘉激動不已，甫一得到宓茶的信任，她恨不得將自己的心肝脾胃全部掏出來以表熱忱。
她當即開口道，ldquo我們有矛盾，禹國也不完全是鐵桶一塊。rdquo
ldquo這一次的碰撞並非姬方縉和聞hellip天澤的本意，是袁禹默一手策劃，冒然而行。rdquo
沈芙嘉的雙眼熾熱明亮，像是在幼兒園裡畫了一幅被老師誇獎的畫後，急著拿回家向父母展示。
ldquo既然舜國對我們下了通牒，我們就乖乖撤回來。rdquo
ldquo漢國大敗，我們又失去了對禹國的戰意mdashmdash最先著急的必然是袁禹默。rdquo
ldquo她可不願意看著禹國大獲全勝，必會想方設法再度挑起戰爭。我們只要暗中為她助力，將禹國的大軍引到國內，便能繼續掣肘禹國，同時也不需要再向它國借道。rdquo
宓茶問：ldquo引狼入室，這麼做的後果我們承擔得起麼？rdquo
ldquo茶茶，rdquo沈芙嘉直起身，正視著她，ldquo我今天來其實是想和你說lsquo維權rsquo一事。rdquo
宓茶看向她，示意她往下說。
ldquo階級矛盾一直潛伏在國內，現在稍一爆發，就成為了極其嚴重的社會性問題。比起對北清、對禹國的戰爭，這件事對我們的影響更加惡劣。rdquo
ldquo或許在優先級上，它比真槍實戰的戰爭更值得我們注意。rdquo
宓茶頷首，贊同了沈芙嘉的觀點。
沈芙嘉道，ldquo國內成了一盤散沙，單靠我們出力很難取得成效helliphellip我們需要一個外力，從外部把堯國壓縮變緊。rdquo
宓茶若有所思，ldquo你想借袁禹默把禹軍引入國內，通過一場保衛戰，把人民團結起來？rdquo
她皺起了雙眉，ldquo嘉嘉，我們剛度過了最艱難的十六年，又要進行一場全國性的災厄麼helliphellip我已經不是百里族的族長，而是堯國的女王了，一旦失敗，我們沒有任何退路。rdquo
沈芙嘉的目光溫柔了起來，退去了方才的狂熱，她撫上宓茶的鬢髮，柔聲道，ldquo不破不立。你之所以更加擔心禹軍，只是因為他們是具象化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