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場景令百里月一怔,宓茶接著道,ldquo這些資料還有備份麼?rdquo
ldquo沒有。rdquo
ldquo好。rdquo宓茶後退了兩步,緩緩點頭,ldquo柏卿,我遵守和你的約定。柏家和宋家,可以安心休息了。rdquo
她的姿態無比鄭重,然而,眼前的柏芳彤沒有半點觸動,她只是呆呆的、呆呆地盯著宓茶,雙瞳渙散,沒有神光。
宓茶深深閉上了雙眼,再度睜眼時,原本稍帶琥珀色的瞳孔變成了純正的漆黑。
她對著柏芳彤道,ldquo帶上柏家所有嫡系離開東大陸,出國以後忘掉一切,將你的記憶調至三十歲以前,再也不要回來。rdquo
柏芳彤的雙眼空洞無神,像是一具沒有生命的人偶。
她在宓茶的命令下死板地回答道,ldquo是。rdquo
宓茶又退了兩步,百里月看見,她似乎是衝著柏芳彤笑了一下,那笑容說不上是苦澀還是歉疚,總之,並不輕鬆。
最終,女王對著柏芳彤鞠了一躬,隨後立即離開了柏府。
直到坐進商務車,百里月都還沒有從震撼中回神,她怔怔地望著宓茶,不覺喃喃道,ldquo您將沈副相支去戰場,就是為了這件事麼helliphelliprdquo
宓茶瞌眸,放空似地望著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今夜無星也無月,那枚戒指上廉價水鑽依舊折射出了點點微光。
宓茶的目光膠在那枚戒指上,片刻,她輕聲開口,道,ldquo小月,宋家和柏家,比得上沈副相麼?rdquo
百里月從宓茶的語氣和措辭里聽出了些什麼,於是心領神會地答道,ldquo宋家和柏家hellip對堯國無過也無功,不及沈副相十分之一的價值。rdquo
宓茶低著頭,摩挲著戒指上的鑽石,一遍又一遍。
ldquo是這樣helliphelliprdquo許久,她勸說自己似地低低呢喃,ldquo是這樣helliphelliprdquo
看著垂著頭的宓茶,百里月鼻尖倏地酸澀了起來。
她望向手裡的那些沒有拆封的牛皮紙袋,ldquo殿下,這些東西helliphelliprdquo
宓茶抬眸,伸手接了過來,ldquo給我吧。rdquo
ldquo是。rdquo百里月看了看車窗外面,放輕了聲音問道,ldquo那我們現在回宮麼?rdquo
宓茶順著她的目光向外看去,隆冬的夜晚又落起了雪,難怪無星也無月。
堯國的冬天總是雪下個沒完,和溫暖濕潤的禹南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