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茶挑眉，ldquo怎麼，連你也收了沈相的好處？rdquo
ldquo沒有，殿下，我怎麼會呢！rdquo百里月立即道，ldquo是hellip是莫桑。rdquo
宓茶微微睜眸，心底瞬間升起了一股無法言述的澀然。
她還記得當年她和陸鴛第一次去冥界時，不管面對何種窮凶極惡的亡靈，陸鴛都沒有真正下過殺手。
第一次去冥界，別人都是興奮好奇的，陸鴛卻記得帶上電子地圖，默不吭聲地幫助巫師協會及其他牧師核查、更新各地信息。
而今，為了堯國、為了她，陸鴛竟同意了採用亡靈攻擊人類的手段，甚至親自也參與了其中。
陸鴛很清楚這場戰爭會令堯國的巫師們被全世界聲討，她無法阻止，便不會獨善其身，願意首當其衝，在史書里留下第一筆惡名。
ldquo我欠她helliphelliprdquo宓茶合上戰報，ldquo我拖累她太多。rdquo
百里月蹙眉，她就是知道會這樣，所以才不想告訴女王。
ldquo殿下，古往今來，哪位名臣虎將不是褒貶不一的？付柳將軍作戰時夠光明磊落了吧，但新月五國的媒體把她們寫成了什麼模樣？陸教授不是在乎外界眼光的人，她這麼做，必然是因為她覺得值得。rdquo
宓茶不置一詞。她承認百里月的觀點，但ldquo有些事她們不在乎，我不能不在乎。rdquo
她將戰報交給百里月，ldquo事到如今，我只希望這戰之後，堯國再無陸鴛，陸鴛再不必見堯國的女王。rdquo
百里月寬慰道，ldquo大軍渡了江，這總歸是一件喜事，過兩天慕秘書就要來帝都述職了，您要為前線的將軍們準備點什麼嗎？rdquo
宓茶點點頭，收斂情緒，ldquo你說得對，不管怎麼樣這都是件大喜事。rdquo
這是無數血汗拼下來的勝利，不能不慶祝，不能不重視。
晉升、慶賀有軍部置辦，但幾位高級軍官還需要女王的親自嘉獎。
其他人都好說，但論到給沈芙嘉的嘉獎，宓茶也實在想不出她還有什麼能賞的了。
現在這個時候，沈芙嘉是不會收她的錢的，珠寶華服也不適合送去前線，吃食不夠誠意helliphellip宓茶側身，望向了王宮的花園。
她忽而起身，往樓下走去。
百里月跟在她的後面，大致猜到了宓茶的想法。
宓茶去了王宮的花室。
二十年前她為沈芙嘉種下一宮的白薔薇後，王宮的花室里一年四季都留著薔薇花。
她從兩列薔薇里挑選了一支開得最艷的，剪下枝來。
枝幹上密密麻麻的小刺扎在宓茶的手上，她翻轉剪刀，正想將這些刺打磨乾淨，可刀鋒挨上了刺根，宓茶倏爾停手，定定打量了一會兒那生機勃勃、暗藏於嬌花之下的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