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間房。」無視這些人的視線,祝昭徑直來到櫃檯邊。
前台是一個面色黝黑的小哥,操著一口烏黑的爛牙,說話都帶著煙糊味。
「新來的吧。」他淡淡瞥了一眼,從櫃檯下方拿出一個小盒子。
「這年頭來老街的人可少了。」身後的人群里有人說。
前台小哥搭話:「那又怎樣,來了老街就得守老街的規矩。」
「旅費。」他說著,打開了面前的盒子。
一陣惡臭,徐力瞬間瞪大的雙眼,竟是滿滿一盒子的斷指!
指甲各異,有的是白骨,有的是帶著點肉渣,有的上面還戴著大金戒指。
徐力緩了緩,差點要嘔出來了。
前台小哥見他這副樣子,頓時嗤笑出聲:「老街的規矩就是,每個人、每間店都有的自己規矩,交不起,趁早滾。」
大堂里瞬間爆發一陣鬨笑。
「呵。」祝昭歪頭看著前台,壓低帽檐,遮住了上半張臉,「我本來是想守規矩的。」
「什麼?」笑聲戛然而止。
「可現在有點不想了。」說完,祝昭突然抬眸,腕間輕轉鋒利的短刀猛地扎進櫃檯下方。
「啊!」
短暫靜默後的尖叫震耳欲聾。
祝昭坐在櫃檯處的高椅上,俯身捻起那節斷指,丟進盒子,關上,重新遞到前台面前,笑意盎然:「現在,行了嗎?」
隨著她的動作脖子上掛著的一節斷指掉了出來,巨大痛楚下,前台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指,憤怒的同時滿含怨恨,猩紅的眸子瞪著祝昭,似乎要將她剜出一個洞來。
身後寂靜無聲,整個大廳包括徐力和陳理言都沒想到祝昭會這樣果決。
不過陳理言很快就反應過來祝昭這麼做的意義,立威,要在這片混亂的城市活下去,必須有點血性。
前台被人拖了下去,換了另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女孩兒。
「抱歉,尊貴的旅客,請問要住幾天呢?」女孩聲音平淡,臉上毫無怯懦意,她將那個盒子收了下去,熟練的開始查看登記薄。
「七天。」陳理言說。
「好的。」女孩兒動作麻利,很快三把鑰匙放在了櫃檯上,「這是房間的鑰匙,祝您居住愉快!」
直到他們上了樓,樓下才傳來細細碎碎的說話聲。
「盯緊了。」女孩面色驟變,對身邊人囑咐道。
三間房連在一起,是很平常的酒店配置,在徐力的建議下,三人在徐力的房間短暫商討了一下。
「其實,我們只需要在這里呆七天對吧。」徐力戰戰兢兢。
他的意思是,不需要蓋章,不需要完成任務,只需活過七天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