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她此刻對祝昭的信任和依賴蓋過了恐懼。
「陳理言。」祝昭突然叫她的名字, 「如果在八角籠中只有一個人能活下去,你會不會殺了我。」
陳理言眸色一沉,手中那截白骨握緊了些,她怔怔轉過身體看向祝昭, 沒說話。
「你會。」祝昭說,「我也會。」
人不為己, 天誅地滅。
每個人都是為自己而活。
「那就試試。」
陳理言拎著手裡的骨頭一個衝刺, 而後,她爆發出的精神力開始進入祝昭的身體。
是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她的天賦回來了。
與此同時, 陳理言也在害怕。
如果祝昭真的起了殺心, 自己絕對是打不過的, 殊死一搏罷了。
而祝昭呢就這麼平平淡淡站在原地, 任由精神力在她體內橫衝直撞,身體裡的每一寸血管像要裂開一樣。
看到祝昭嘴角的鮮血, 陳理言沒來由的覺得興奮,這種飄飄然的感覺讓人陌生又讓人沉溺。
「昭昭姐!」
陳理言恍惚間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大喊了一聲。
「不對勁, 有問題!」陳理言手中那截白骨不可控制地就要砸在祝昭腦袋頂上。
下一秒,祝昭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一閃而過的光亮, 陳理言看見祝昭袖子裡藏著的短刀。
那銀色的亮光晃地讓人難受, 陳理言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預料中地疼痛沒有傳來,陳理言只覺得四肢突然間被抽乾了力氣, 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昭…」陳理言心裡千頭萬緒想不明白,但祝昭那柄橫在自己脖頸間的短刀不會騙人。
祝昭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注視著陳理言的眼睛。
沒等她說完話,手裡的短刀擦過光潔乾淨的脖子,鮮血濺在祝昭臉上,陳理言藏在劉海下的眼睛睜得溜圓。
這一刀乾脆利落,面前的人下意識捂住了脖子,鮮血順著脖頸一路蜿蜒而下,觸目驚心。
終於,她向後倒去,沒了呼吸。
祝昭手中垂下的刀還在滴血,她緩緩轉過身,看到了不止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後的徐力。
「怎麼會是你?」祝昭有點意外。
徐力盯著倒在地上的陳理言和江清臣,原來岑平河說的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是這個意思。
「岑平河呢?「祝昭問。
徐力眼裡一抹難以掩飾的悲傷。
「他贏了。」徐力說,「他贏了,所以我來到了這裡。」
「他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