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你是不是以為自己現在這副樣子深情至極?」
聽到那個久違的名字,何夕臉色瞬間變得僵硬無比,他還記得,他的阿昭還記得他的名字,何夕瞬間紅了眼眶。
「爛透了。」祝昭聲音冷冽,「何夕,你自以為是的祝福對我來說卻是詛咒。」
黏答答濕漉漉纏在身上,掙不開也逃不掉的詛咒。
是連女巫都知道的東西。
「何夕,你應該知道我的目的,即使我記得一切你依舊阻止不了我。」祝昭說。
現在她被關在這個玻璃柜子里,就像一個美麗殘破的擺在櫥窗里僅供觀賞的洋娃娃,一隻被囚禁豢養的寵物。
祝昭太清楚何夕想要什麼了?他就是想要自己。
「阿昭,我不會放你走的。」何夕惡狠狠道,「你可以繼續殺我千次萬次,我和你一樣無法死去,我可以永遠和你永遠在一起。」
「阿昭,你不必用這樣冷漠的眼神看我,你明知道自己是仁慈的為什麼非要裝成一副冷漠無情的樣子,如果你真的冷漠無情你就不會在最後一刻把活下去的機會給那個小女孩,如果你真的冷漠無情就不會要用自己的死結束這一切,承認吧阿昭,你做不到真正的冷血,你是悲憫的,善良的,這是就算你不承認也無法磨滅的事實。」
「阿昭,留在我身邊不好嗎?你會成為佩勒斯特小鎮的王后,永遠留在我身邊,不用再受苦,不會再受傷。」
「何夕,G00071次列車即將駛出軌道的時候你在想什麼?」祝昭突然話鋒一轉。
突如其來的問題打的何夕猝不及防。
他當時在想什麼,想自己終於可以離開了,想活著回到現實世界之後還會不會見到祝昭,時間過去太久了,就到G00071次列車上發生的事好像一場舊夢。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祝昭說。
何夕聞言停止了回憶,抬頭看向祝昭。
「我在想列車會讓我們就這樣順利的離開嗎?」
「什麼?」
祝昭:「何夕,變的不止是我,我們都在變,從前的我喜歡過你,現在的我不否認那段時光里產生的微妙情愫,但是你,何夕,你倒是愛我,還是只想擁有我?」
「何夕,詛咒降臨在我身上的那一刻所有事情都變了,你,我,徐曦,岑叔,那輛列車上的所有人都變成了誘因。岑平河曾經告訴我,我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可我從從來沒想過要當什麼救世主,從前我能握在手裡的也只有我這一條命而已,現在生死居然也不由我,何夕,這把沾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血的刀會一下下捅進你的身體裡,我重生了多少次,我就要殺你多少次,我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時間。」
何夕沒有說話,他站起來走向祝昭,這間玻璃柜子看起來密不透風,而祝昭需要的東西還在何夕身上。
何夕深深看了一眼祝昭,離開了。
躲在城堡外面幾個人立刻反應過來,手忙腳亂躲了起來,直到看見何夕的身影終於消失在花園中,陳理言幾人才探出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