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課,我從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出來,一路想著去哪裡找合適的陪練。說是在同學裡找,但是講穿了,最大的七年級也就17歲,其實也就巫師界剛成年的樣子,都還是孩子呢,而且同學間一般很少會有比較強的防備心理。基本上只要我想,一控一個準。
我默默嘆了口氣,下了樓,沿著走廊朝禮堂走去,不管怎麼樣,先幹個飯再說,天大地大幹飯最大嘛。
咦?我看見西奧多靜靜地坐在走廊一側,不知道在看什麼。他在假期回來後就一直心神不屬,總是一個人坐著,已經很久沒有時不時來煩我了,我當然也樂見其成。然而出於禮貌,我還是打算路過打個招呼。
西奧多是真的看得出神,我都走到他面前,還在看著手上的相片發呆。我順勢瞧了瞧,金髮圓圓臉,「很可愛的女孩子,你的心上人嗎?」
西奧多啪一下把相片夾進書里合上,一雙水汪汪的藍眼睛緊張地看著我。
「你緊張什麼,我又不會怎麼樣你。」我有點好笑地看著他說,「你最近心神不寧,是因為這個女孩子嗎?」我在他旁邊坐下問道。
「她生病了,」西奧多猶豫地看著我說,「因為知道了我馬上要結婚的事。」
「看起來你們很喜歡對方,」我發現西奧多的處境與我一樣後,瞬間多了一點同病相憐之感,態度也和善了許多。
「我們是,她是我們管家的女兒。」西奧多說起這個女孩,臉上不自覺地微微洋溢著暖暖的笑容,我這才察覺他現在的笑容相比起平時的要真摯許多。
「這麼看來,我們倆還真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啊。都有心上人,還得被強行湊一塊兒。」我嘆了一口氣,用一種哥們,原來你也這麼慘,那我就放心了的眼神望著他。
西奧多剛還惆悵憂愁的表情,被我這麼一逗,也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果然有了共同的難處就容易拉近彼此的距離。
「你不該嘗試反抗下這門聯姻麼,我想你的心上人看著你結婚,想必會非常難受。」我看著西奧多暗搓搓慫恿道。
「可那都是我的家人,我又怎麼反抗呢。但凡我有一點不想聯姻的念頭,我母親就會一整晚一整晚以淚洗面,我實在不忍心看到她這樣子。」西奧多低著頭,臉上帶著憂鬱和痛苦的面色。
平時看著像是無憂無慮的大男孩,總是一副歡喜的樣子與我打招呼,毫不在意我的冷臉找我聊天,原來心底竟然是跟我如出一轍的難受,同樣無法違抗家族命令,他還有親情的枷鎖,相比起來,我的處境比他好了不少,至少我對偷偷計劃違抗邁恩哈德·亞克斯利沒什麼負罪感。
這麼想著,我倒是反過來有點同情西奧多了,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