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湯姆俯視著床邊的少女,因為沒得到預想中的回答,此時語氣略冷地說道。
我知道他想問什麼,但是我該說什麼,我又該怎麼說,難道說去年我爹殺了我媽,現在我正在跟老師和我姑密謀殺我爹嗎,這種事怎麼能宣之於口。
「其他沒什麼好講的……」我微微收了笑意,語氣也冷淡下來。
「看來跟我講你的家事太屈尊亞克斯利小姐了。」湯姆勾著冷笑說。
卡萊爾不會知道,當得知她母親過世的消息時,他有多迫切了解她的狀況。他見過相片盒,知道卡萊爾與母親感情甚篤,卡萊爾還是個落一片葉子就會哭得稀里嘩啦的性格,母親過世這種事,他都不敢想像她的反應。然而他甚至卻沒辦法哪怕安慰她一句。當半個斯萊特林的學生都有資格去法國參加吊念,他卻只能留在霍格沃茨時,內心的無力可想而知。
他最想要的是,聽到她的傾訴,告訴他,她需要他,她希望他能幫她,而不是若無其事地送一個禮物,強顏歡笑地聊天。
我看著又開始莫名發火的湯姆,真的不能理解,為什麼這個男人總是可以這麼毀氣氛,大好晚上,小情侶久別重逢,一定要提什麼破家人,一地雞毛,有什麼好提的?
「你怎麼不跟我說說你的家人?」我被激得口不擇言地反問。然後一說出口我就立馬後悔了,家人可以說是湯姆一輩子最難以啟齒的痛區……
我看著表情瞬間冰冷的湯姆,迅速站起來去拉他的手,一邊趕忙道歉道,「對不起,湯姆,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在我的手一觸到時就狠狠甩開,冷冷地俯視我說,「你該走了。」
數個月的情緒積壓在心裡,我都忍下來了,但是此時,只是他的一句話,就輕易地讓我破防。我以為他能理解的,都有一個一地雞毛的家庭,本就是難以啟齒的事。
誰都可以趕我走,沒關係,我不在意。但是這個我最在意的人不可以,他是我在這個艱難的世界堅持掙紮下去的唯一緣由。
「我不走……有本事你就擊暈了把我扔出去……」我忍著抽噎沖他喊。
看著湯姆聽完還真的走過來了,我一邊緊張得雙手抱住床柱,一邊心痛地想著,這個絕情的男人,還真要把我打暈了扔出去,古人說得好,男人都是狗,誠不欺我啊。
我看著走到面前的湯姆,縮了縮腦袋,心裡已經模擬到應對即將被扔出去的一百零一個辦法,幸好他只是在我旁邊坐下,僵硬地遞過來一塊帕子,示意我擦擦淚涕。
我狐疑地瞄了下,想確定他不是想麻痹我,好趁機對我動手。湯姆好像從我充滿懷疑的眼神里一下子理解了其中的含義,不屑地冷笑了一聲,幾乎是明示,想擊暈你這樣子的鵪鶉,還需要這麼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