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恨邁恩哈德,我更加痛恨自己,我又開始極度痛恨這個世界。為什麼要讓我來到這裡,為什麼給了我第二次生命,卻要變本加厲地折磨我,為什麼讓我重新活過來,卻要讓我經受本不必要的痛苦……
為什麼不能就讓我安靜地死去,死在那條河裡,享受永恆但平靜的黑暗,至少我失去心跳的時候還能擁有珍視我的父母,擁有體貼我的親人,擁有關心我的朋友……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我看到了邁恩哈德笑著沖自己舉起魔杖使了一個索命咒,閃過綠光的眼睛裡含著最後的遺言,仿佛在說,「你將永遠活在我的地獄裡……」
不會的,我失神地想著,不會的,我不會活在你的地獄裡,只要毀掉這個世界,你的地獄也將一同毀滅……
……
卡萊爾……卡萊爾……
有誰在叫我,聲音忽遠忽近,像是被干擾的老式播音機,斷斷續續,又像是隔了好層牆,隱隱約約,聽不清楚。
我本能地抗拒著不想去理睬,但是為什麼呢,我想不起來,也不想想起來,只知道那會讓我很痛,很痛……真的好痛啊,我上輩子連掛個水都要做好久的心理準備……我不想再這麼痛了……
又是一陣劇烈的搖晃,那人似乎試圖用這個方法強迫我醒過來,然後我又隱約聽到從更遠處傳來的呼喊聲
「鄧布利多,快點,我們快堅持不住了!」
「沒用的,鄧布利多,她已經失控了……」一個冷酷的聲音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