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只聽見小天狼星焦急地喊了一聲,「小心,有魔咒波動,」等回過神,我已經被扔到了這個四周都黑乎乎的迷宮般的走廊里。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很久沒碰到遊蕩的斗篷怪物和搜捕的食死徒了,我並沒有因此感到慶幸,這種顯而易見的反常,恰恰是一個不詳的兆頭。四周大部分時候都靜得幾乎只能聽到自己緊張的心跳與微微急促的呼吸聲,偶爾很遠的地方還會不時傳來升降梯咔噠咔噠的回聲,傳到我這兒時,已經幾近於無。我靠著這微弱的聲音,勉強辨認著方向,一側肩膀輕輕貼著走廊略微帶著寒氣的牆壁,這堅實的觸感,至少給了我一點聊勝於無的安全感。
我儘量將腳步放到最輕,一邊仔細聽著前面拐角連著的另一條過道是否有奇怪的動靜,肩膀小心避過牆上貼著的一張已經捲起了一個角的破破爛爛的魁地奇杯海報。在這種死寂到可怕的環境裡,哪怕發出一點點微小的動靜,都會被無限地放大,顯得格外地刺耳。
我在轉彎前停頓少頃,確認那面沒有什麼響聲,便沒再多猶豫,一如之前,捏著魔杖戒備,利索地拐過去……可惜這次我判斷失誤了。昏暗的燈光下,一張隱約在晦暗光線里的慘白面孔和豎瞳蛇眸隨著我的步子,陡然映入眼帘,跟我的距離近得甚至可以相貼。幾乎可以想像到,當我停在拐角前屏息聽著另一邊動靜時,有人就故意安靜地站在幾步遠的地方,貼著牆角,好整以暇地等候獵物自己乖乖上門,甚至還帶著點惡趣味的戲耍。
死寂的環境,幽暗的光線,一張恐怖得跟鬼片似的臉驟然貼著出現,讓心臟幾乎瞬間驟停,我情不自禁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條件反射舉起魔杖就要使出守護神咒驅魔。
黑魔王不悅地抿嘴看著滿臉驚恐,本能就要衝他舉魔杖的卡萊爾,頓時又想起前半個晚上她為了維護鄧老頭和那條黑狗對峙他的事,心裡頓時惱火起來,一邊捏住她提著魔杖的手,將其按到牆上,一邊冷笑著說,「這就是你見到愛人的態度?看來亞克斯利小姐要給自己義無返顧的愛買返程票了。」
阿西吧,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臉有多……多刺激人眼部神經。我聽著這熟悉的冷嘲熱諷,習慣性張嘴就要回懟,但話到嘴邊,又想起了之前護著小天狼星和鄧布利多的事,理虧在前,對面的這頓奚落我也只能在內疚中,默默咽下去了。
我平復了下幾乎要躥出胸腔的心臟,默默挪開眼睛,死盯著牆上的小裂紋,嘟囔著,「你故意站在這裡嚇人,又怪我被嚇到,還講不講理了……」
冰涼的手指突然緊緊捏住我的下頜,強迫我一直側著的視線轉到他臉上,猝不及防間,目光又掃到慘白的蛇臉,我感覺才平復的心跳瞬間又加快了幾拍。下巴被死死捏著動彈不得,我只得努力讓視線聚焦在自己的鼻尖上。
黑魔王眯著眼,看著卡萊爾從相遇起就一直亂飄的視線,即使不巧落到他臉上,目光也立馬像是被燙傷一樣瞬間轉開。他冷笑一聲,心想她簡直跟他那早早死掉的母親一樣,都是愛看臉的蠢東西。不過……他勾起嘴角想,倒是一個懲罰不聽話對象的好方法了。
「怎麼……你很遺憾碰到的不是蠢狗布萊克嗎」黑魔王懶洋洋地說,故意捏起卡萊爾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起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