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確實有這個算數了,」我遲鈍地想起來,現在是50年後了,那他不就是個70歲老頭嘛,這麼思索著,臉上想擺出個抱歉的神情,拼拼湊湊卻只露出個同情尬笑。
總之不管是理直氣壯孤身拼酒,還是拉踩年齡死命嘲諷,全都是在給本就怒氣猛漲的大魔王火上澆油。
「大晚上跟一群食死徒出來喝醉酒,你還很有理了?」立時反應過來跟個神志不清的醉鬼多費口舌也沒什麼意義,黑魔王當下便拉起卡萊爾走出滿是酒氣的房間就想幻影移形,誰知另一個還真理直氣壯地猛得甩開了他的手。
「我為什麼不理直氣壯,現在連來酒吧喝酒都要請示你了嗎?」聽著他滿是寒氣的嚴厲斥責,就不自覺想起下午凶我的事,兩個聲音幾乎在這一刻交疊在了一起,扎得我心裡憤憤不平,也是大把的火氣直冒尖,「你怎麼不乾脆在我脖子上戴個項圈牽著?」
「如果你繼續這樣子不知悔改的話,這倒是個好主意!」聽著卡萊爾的話就好像自己對她像是寵物似的,這古怪的比喻原本讓黑魔王不舒服地直皺眉,但看著一臉死不悔改,還敢振振有詞地回噴的卡萊爾,頓時也口不擇言地回道。
「我犯什麼錯了,」這個狗男人,果然是把我當寵物!我在家裡的地位可能還比不上納吉尼,至少就從沒見過他這麼凶自己的寶貝蛇。頓時大股大股的委屈涌了上來,「你是我的誰,你有什麼資格管我,」醉酒不但削弱了理智,也讓情緒更加不受控制,我越喊越氣,當下就想拔下戒指扔回他臉上。
憤怒到極點後,就會表現出與之相反的平靜,黑魔王此時就是這樣一臉平靜地冷冷注視著幾次都因為肢體的不協調而沒成功扒啦下戒指的卡萊爾。半晌,他對著滿臉怒容的女孩輕輕道,「這麼說,你不想繼續與我有關係了?」
「誰想跟你有關係!」幾次拔不下戒指,讓我心裡發泄不出來的怨氣更盛。
「那我走了,應該有人比你更稀罕這段關係。」黑魔王忍著同樣的滿腔怨氣,一字一頓地說。女朋友不留一言拋下自己,單獨跑去跟一群陌生男人喝得半醉,事後還覺著自己挺有理的,先不論作為她的對象,情感上不能接受,光這種行為的潛在危險性,就足夠讓他火的了。
她究竟知不知道這幫人是什麼人,他們過去都是群習慣揮著魔杖隨意對周邊人用鑽心咒、奪魂咒取樂的亡命之徒……之前發生在別人身上,他並不覺得如何嚴重,甚至習以為常、津津樂道,但是今晚,想到這事會發生在卡萊爾身上,他就覺得剛才讓那幾個活著出去實在是因為最近被某人磨得性子過於和善了點。
他變了,我被酒精攪得稀里糊塗的腦袋只會來回播送這句話,醉後被放大的情緒,一下子擊中了我的致命點似的,頓時忍不住嗚嗚起來,一邊逆反情緒上來,還死不不服軟地說,「你走,趕緊走,什麼貝拉,什麼卡莉朵拉,你就算睡遍布萊克家的每個雌性,我都管不著。」我抬著下巴,一邊覺著自個兒第一次這麼有骨氣還有點欣慰,一邊又不忿地想,他要是真的敢走,那我就真的跟他沒完,就算是大魔王,我也要宰了他,混蛋!
「……那你倒是先放開我的袖子。」看著滿嘴喊著我一點不稀罕你,一邊手還牢牢拽著他衣袖的卡萊爾,黑魔王滿腔怒氣,繃著的臉頓時忍不住一松,好笑地說著,順便抬手給她的臉清了清黏糊糊的淚水,「還有,卡莉朵拉也好,貝拉也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跟她們沒有任何越界的關係。」
「她們總是黏黏糊糊地粘在你身邊,你還說跟你沒關係!」
「……」人喝醉後真的可以完全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