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我敢肯定賓斯教授一定講過這個。」我沖小天狼星眨了下眼睛。
經歷過格林德沃統治時期的巫師都對此一清二楚。格林德沃也並不避諱談起自己的這項能力,更甚至這是他誘導信徒盲目信任的最大資本之一。
有什麼是比跟著一位強大的先知更安全的?就連黑魔王也曾因一個小小的預言馬失前蹄,遭遇第一次滑鐵盧。
「別擔心,」我斜睨了眼臉頰緊繃的小天狼星安慰道。
「我不擔心,」小天狼星眼睛裡的錯愕很快褪去,他不害怕戰鬥,「但我們該怎麼……」
該怎麼對付一個能預知後招的對手,我想小天狼星是想問這個。而這大概也是昨晚黑魔王沒有具體交代計劃部署的原因,未知產生變數,變數是應對預知的最好法子。
「隨機應變。」
紐蒙迦德高塔三面環繞覆滿雪的料峭懸崖,唯一的來處就是雪松遮蔽的小路,此時顯得靜悄悄的。
格林德沃似乎不是很在意後邊不遠處的兩人竊竊私語。他的背影跟紐蒙迦德的岩石一樣,堅實、穩定,仿佛正如他所說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突然,他動了。
紫杉木魔杖朝前面的虛空點了點,守護咒被陡然撤掉引起了人群不小的騷動,但很快又靜了下來。
我很有理由相信,這罩子根本不是用來抵禦外敵,而是防止裡邊的人質提前逃跑的。
像液體一樣在半空中浮動著朝兩邊打開的口子裡,正好露出堪堪幻影移形落地的來人。
「很遺憾我們在這種情況下見面……」格林德沃忽略了最前邊的黑魔王,目光精準地投到飄逸著銀白色頭髮和鬍子的老巫師身上。
「在我原本的計劃里,50年後的首次會面,怎麼也該是一個……」格林德沃掃了眼四周料峭的山壁,「有輕柔婉轉的小提琴演奏的金色餐廳里。」
「我也很遺憾,」鄧布利多輕聲說,「但你不該跨出那個房間的……特別是通過欺騙那些孩子們。」
「你還是一如既往地……」格林德沃沉下聲音,頓了頓,「為了沒窩囊地死在陰暗潮濕的地牢里,你博愛的心也許會不吝擠出點對我的感激?」
「你又怎麼知道,死在地牢里不是我所想要的呢?」鄧布利多明亮的藍眼睛裡似乎多了抹傷感。
黑魔王瞥了眼旁邊的鄧布利多,打斷道,「我們大老遠跑來可不是為了跟你敘舊的,格林德沃。」
「沒錯……」格林德沃沒讓被打斷對話的慍怒呈現在臉上,因為他知道這就是對方想要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