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蟲尾巴習慣性地躲閃著斯內普的目光,然後仿佛想到了什麼又恢復了點自信,鼓起勇氣與他對視道,「黑魔王要求我監測你的一言一行!」
監測?
我立刻想到了斯內普莫名其妙的生病,眯起眼問道,「風寒是不是也是黑魔王的手筆?」不等他回答,緊接著朝他伸出手,「讓我看看你的手臂,西弗勒斯。」
斯內普平靜地回望!,不但沒有伸過手,反而往裡收了收,「只是一些小懲罰罷了。」
他說著,意識突然卡頓了一瞬,等再回過神,被剝去黑魔標記的手臂已經聽話地放在了卡萊爾的手上,袖子被高高地斂起。
原本是標記的地方血肉模糊,一道猙獰的傷口深可露骨,看上去手臂像是被劈開了一半似的。
這下就全明了了。
什麼風寒,什麼協助與監測,這些都不過是繼□□懲戒後的另一種形式的懲罰,更漫長更持久的精神上的折磨。
有什麼會比間接害死心上人的仇人天天晃悠在自己眼前頤指氣使,還無法反駁驅逐來得更加令人煎熬?
坐牢也不過如此。不,這裡就是牢獄。伏地魔搞折磨人的法子向來很有一套!
我深吸了口氣,站起身在擁擠的房間裡踱來踱去。
「他發現了你跟鄧布利多的事?」我緊皺著眉頭問,「他怎麼發現的?我不相信你瞞了這麼久,會突然露餡。」
斯內普目露複雜地望著我,薄薄的嘴唇動了動,最終乾巴巴地說道,「沒有誰能永遠瞞過這世上最強大的巫師,最有成就的攝神取念高手。」
一聽就是言不由衷的掩飾。
「我記得蟲尾巴之前似乎寄住在你家裡面?」我轉過身朝賊眉鼠眼的男人走過去,厲聲問道,「是你?你出賣了西弗勒斯?」
「我……我……卡萊爾小姐,我沒有辦法……」蟲尾巴急促地說,聲音又尖又細。
「沒有辦法?」我冷笑著逼近他,壓低聲音反問道,「難道是有誰在威脅你嗎?伏地魔嗎?」
聽見卡萊爾連名帶姓地報出黑魔王的名字,斯內普就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她性子一向如此,總是會下意識地維護劃入自己朋友圈的人。
但這種有人保護的感覺竟然還挺不錯的,斯內普略顯輕鬆地想。
「我只是……只是……」蟲尾巴聽到黑魔王的名字畏縮地低了低頭,語無倫次地辯解道,「我沒有想過會這樣嚴重……黑魔王竟然會大發雷霆……」
「這麼說確實是你囉,」我的口氣變得陰森森的,抽出魔杖指向蟲尾巴,打算讓他也仔細品味一下痛楚,好長長記性。
然而蟲尾巴顯然會錯了意,他瞟了眼指向自己的魔杖,誤以為自己被判了死刑,呼吸立馬急促了起來,蒼白的臉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