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目光重新挪回我的臉上,沉默了一會,似乎看出了我不容置疑的堅持,咬牙切齒地說,「都出去。」
巫師們安靜又迅速地爬起來,如釋重負般魚貫而出。
「等等,」我拽住埃弗里的胳膊,「按照從前魔法部的法律去領罰吧。」
「卡萊爾小姐……」埃弗里逃過一劫的神色頓時又僵硬了起來,試圖狡辯道,「我沒……」
「你知道我能看見的,對吧,你在上一個任務期間幹過的所有事,」我冷冷掃了眼其他食死徒,警告道,「希望你能牢記,下次不要再做與任務無關的事了,比如……借著審訊的名義胡亂折磨巫師取樂。」我說完,將懲戒的指令印到他的腦子裡,轉過頭不再去理會面如死灰的男巫。
隨著門咔噠一聲關上,頃刻間,空蕩蕩的房間裡只剩下了我們倆。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你倒是會狐假虎威,」他冷笑了聲說,「埃弗里自然該受到懲罰,但也該是我來罰他。」
我仰頭望著黑魔王,小心揣測著他此時的心情,決定先順溜著毛安撫,「何必事必躬親呢?按照魔法部的流程走,不是更省力氣麼?」
他沉默了會,輕輕地說,「我確實省下了力氣……」
「嗯哼,」我放下心,輕鬆地應了一聲。
「那我的怒氣該怎麼發泄呢?」
喉嚨開始陣陣發緊,對面的眸子變得越發地漆黑讓我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頓時後悔讓那幫人溜得太早了。
「要不……要不讓他們再回來?」我結結巴巴地提議道,暗暗想,可不要怪我沒義氣,這世道的準則就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真是感人的友誼吶,」像是能聽到我的心聲,他輕聲讚許道,口氣里透著滿滿的嘲諷。
「我跟他們沒友誼,」我乾巴巴地否認。
「那西弗勒斯·斯內普呢?」黑魔王話題一轉,眯著眼睛問,「他什麼時候成你的人了?」語氣平淡得古怪,只在最後三個字上仿佛不經意地咬了個重音。
「西弗勒斯……」
「叫得可真親切,」他尖刻地打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