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恩哈德怎麼會容許一個殘次品玷污家族的榮譽,」他仿佛渾不在意,「他把我丟給了自己的走狗塞爾溫,然後掛了個私生子的名頭。私生子,加布里·塞爾溫,」他大笑起來,直直地盯著我,目光令人毛骨悚然。
這個悲慘的故事沒讓我產生多少同情,畢竟那個被當作零嘴的吸血鬼的慘況還歷歷在目,但我仍然試圖說些什麼讓他放鬆戒備,「格林德沃已經死了,邁恩哈德也死了,我們沒有繼續敵對的理由。」
「確實沒有。格林德沃死了,他加諸在我身上的咒語才得以解除,我才能恢復自由,」他放下可怕的爪子說,「事實上我應該感謝你,妹妹。」
「不用謝,」話音未落,我瞅準時機,魔杖朝他甩出一道紅色的光。
像刀片一樣鋒利的咒光打在橫亘他身前的布滿鱗片的手臂上,只留下淺淺的劃痕,隨即那利爪迎了上來。
我往旁邊避開,堪堪躲過攻擊,利爪在身邊幾厘米的地方落下來,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它沿著地毯滑行,鑿下深深的凹痕。
我就地一滾,頭也不回地朝空出來的大門跑,但加布里的速度顯然要快得多。
沒幾步,察覺到腦袋後面的髮絲被疾風吹動,我只得再次往旁邊一側,同時一束纖細的銀色火焰猛地從杖尖噴出直衝追上來的男人。
在火焰的高溫下,他胸口的衣服很快被灼燒出一片,但也僅此而已,漏出的覆蓋了鱗片的胸膛一點都沒有損傷。
加布里還有空隙朝驚愕的我笑了聲,不躲不閃地猛撲過來。
像是被一輛巨型卡車撞倒了,頭和肩膀重重地撞擊在地板上,來不及適應驟然襲來的暈眩,緊接著一個沉重的東西壓住了我的身體。
是加布里·塞爾溫,這個混蛋單膝跪地,整個人壓在我的胸口,悶得幾乎讓人想吐,而另一隻爪子則鉗住了試圖扭動魔杖的手。
沉重的壓迫使得肋骨幾乎要無法受力般下陷,我拼命吸著稀薄的空氣,使自己免於窒息。
最讓我慌張的是那張慢慢垂下來的面孔,濃重的血和金屬的味道隨之撲面而來,恍惚間,莫名想到自己曾經覺得這張臉很好看。
這才是真的瞎了眼,我暗罵道。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上下兩雙眸子刷地變成了同樣的銀白。
「怎麼,打算挑戰一下你哥哥的能力嗎?」加布里·塞爾溫喑啞地笑道,他注視著身下的銀髮少女,目光像是在打量著一件名貴的瓷器,「你就跟法國的月亮一樣美麗。」
他銀色的瞳孔更亮了些,一股外來的力量猛地扎進我的腦海里拉扯,「告訴我,親愛的妹妹,怎麼才能徹底殺死伏地魔,嗯?」
加布里·塞爾溫的能力顯然強得多,我努力與這股力量撕扯搏鬥,臉上露出被控制後的茫然神色,喃喃道,「殺死伏地魔的辦法是……」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慢了下來,他專注地望著我,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