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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掐著時間回到霍格沃茨,睜開眼睛,恰好聽見門外響起長袍拖在地上的聲響。
房間門打開了,他信步走到我身後,冰涼而修長的手指碰上臉頰,使面對窗外的臉轉過來,歪著朝上。
伏地魔正低頭望著我,熟悉的面孔,熟悉的體溫,熟悉的味道。我的胃一顫,不僅僅是因為慣常跟他在一起時的悸動,而是伴隨著一種對撲朔迷離未來的不安。
他在我的身邊坐下,手上變出一束鮮艷的玫瑰。
「我猜你看到這個……」他輕聲說,「就不會那麼生氣了。」
變形術是我再熟悉不過的法術了,因此才能立即辨別出來這束玫瑰是天然的,不是經由任何魔法催生或者幻化出來的。
「幻影移形一定費了你不少的工夫吧?」眼下還不是玫瑰的花期,想取到新鮮的花想必得跑不少路。
他看著小心翼翼嗅花的女巫微笑起來,已經多少年了,沒有像這樣子純粹因為開心而露出笑容。
不同於摧毀了敵人或是又掌握了某種強大的法術那樣,雖然滿足內心深處卻是一片空虛,這種油然而生的喜悅幾乎能填滿胸腔里的每一道間隙。
「幸好我幻影移形的速度足夠快,」伏地魔打趣道,他停了一會問,「你最近跟別的人有聯繫嗎?」
「沒有,」我的目光越過玫瑰花望向他,「怎麼,現在是到了付花錢的時間了嗎?」
「只是以防萬一,他們最近很安分,不同尋常地安分。」他彎了彎嘴角,「我有理由相信,有個更大的陰謀正在醞釀中。我希望你既不是它的一環,更不是它的發起者。」
我不躲不閃地直視著漆黑的眸子,「大名鼎鼎的黑魔王也有害怕的事?」
「我不想與你為敵,」伏地魔輕聲說,「也許你不相信,但我確實在極力避免傷害你。」
我感覺胃部顫抖得更劇烈了,下意識想結束對話,
我隨手將花束擱到窗台上,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傾身吻了上去。身體幾乎都坐進了他的懷裡,緊緊貼著他,火焰在我們的血管里上下竄動。
他的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背,滑到頭髮里,弄散了盤在一起的本就松松垮垮的辮子。銀色的長髮散開來,凌亂地披在肩上。
他很快反客為主,順著我的嘴唇輪廓親吻著。我不由自主地倚偎在他的臂彎里,感覺到不屬於自己的呼吸變得越來越快,脈搏和心臟的跳動越發激烈。
「你迴避話題的方法真是幾十年如一日,」他抱著我。我將臉埋在他的脖子和肩膀之間,用力呼吸他的氣息。
「所以你確實在計劃著什麼的,對不對?」
我抽回身體看著他,「即使我想也無能為力,記得嗎,拜你所賜,我現在跟麻瓜一樣脆弱。」
「我不得不這麼做。」伏地魔仔細打量了眼鐐銬說,「在確保你不會弄出更大的亂子前,這都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