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不在的人里不包括我和你,這就夠了,」他說,「除非你已經開始厭倦跟我待在一起了。」
「當然沒有,」我故意舔了舔嘴唇上被觸碰過的地方,「所以你是因為這個才生氣的嗎?」
他沒有回話,有些直勾勾地看著我,背著路燈,陰影下的眼眸顏色變得很深。
「凡人才會生氣,」他很慢地說,「我只是想幫你理清楚孤獨和無聊的區別。畢竟我們總是待在一起,久了難免會感到無趣。」
「我沒有感到厭倦或者無趣,」我飛快地糾正他,「還有這種話里話外的試探對我來說是不公平的,想知道答案,你可以直接問。」
「也許你根本不知道答案,」他的聲音很低,幾乎要被雪花的沙沙聲蓋過,「你總是弄不清自己的想法。你認為的沒有厭倦可能只是習慣,只是缺少一個新鮮的機會。」
我沉默地接受了這個無中生有的指控,原本應該生氣或者傷心,但出乎意料的,我對這種奇怪的扭曲的占有欲還蠻享受的。
「我弄不明白,但清楚地知道剛才的那個吻,」我壓不住嘴角,任由笑意在臉上漾開,「我還挺想再來一次。」
「所以,我就變成了你的接吻工具人?」他語氣沉沉地問,「大概是因為恰好長得比較符合你的口味?」
「你一定要這麼歪曲我的意思嗎?」我有點生氣地問,然後賭氣地踮起腳狠狠地咬了口他的下唇。
他皺眉嘶了聲,往後退了半步。
「接吻工具人怎麼能拒絕接吻?」我大聲嘲弄。
「你是狗嗎?」Volde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我,他放下捂嘴的手,露出有些出血的嘴唇。
「你總是惹我生氣,就仗著我喜歡你。」我指責道。
「我是不是聽反了,」Volde涼涼地問,他已經治好了自己的傷口,「這話的主次順序對嗎?」
話音落下,我們先後回過味來,剛剛似乎經歷了一個奇怪的相互告白,然後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下來。
「所以你到底是因為什麼生氣呢?」我小聲吶吶地問,「我只是說了以後朋友離開會很孤單。」
「我讓你感到孤單了,是我的不對,」他譏諷道,」對你來說,我的存在仿佛不存在。你說的沒錯,這裡是一切開始的地方,但也許很多人會覺得根本不該開始。「
我慢慢地眨了下眼睛,終於從彎彎繞繞的話里覺出了一點他真正不滿的地方。
「所有人都不在,我會感到寂寞,」我輕聲說,「但如果只有你不在了,我會難過死的。」
他的眸子輕閃,停了下,問道,「難過死是一種什麼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