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它的存在於現實毫無意義。
「你還好嗎……哈利?」
突然,納威小心翼翼的聲音鑽到了腦海一片藍。哈利回過神來,扭頭看向自己的室友。只見他站在對面書桌前,認真注視著自己。
「我沒事。」
哈利實話實說道。
至少,他認為自己是在實話實說。
然而納威——作為洞察力十分平均的一個格蘭芬多——似乎並沒有接受他的話。他站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最終側身從自己書桌里抽出什麼東西,抿著唇思索了幾秒,走到哈利床前。
「我……我昨天撿到了這個。我想這……應該是你的?」
納威支吾著說,將一張紙片一樣的東西遞到了哈利面前。後者看清上面的圖案,眼皮反射性地顫了顫。
那是他昨天才揉起來扔進垃圾桶的明信片,上面的塞里雅蘭瀑布皺得像是拼圖碎片。瞬間的慌張與心跳之後,哈利很快想起自己還沒來得及寫上收信人的名字。
就算不是這樣,這張卡片也再不代表什麼了。
它只讓他刺痛。只讓他哀傷。
「我不是故意收起來的……」納威小聲地說,臉紅得好似自己才是秘密被發現的人,「打掃衛生的女士收垃圾時袋子破了,我幫忙的時候瞥見了上面的水彩畫,覺得很好看……」
他看上去實在窘迫到了極點。哈利於是不得不坐直一點,挪開堆在身前的被子。
「這不是什麼事,納威……」
「我沒想到後面有字!」納威聽上去有些著急,「我不、不知道你有喜歡的人——不是,我是說,這看上去像是你喜歡她,非常喜歡——」
「我說了,這不是什麼事。」
哈利的語調變得低沉。他不介意納威撿到這張廢紙,但他不想聽他追問下去。
他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的,沒有什麼需要解釋的。他首當其衝不能這麼告訴納威——這個被他所愛的人欺凌了不知多次的人——他甚至開始後悔告訴了小天狼星。他誰都不該說的。這件事就該埋在他的心裡,埋一輩子,直到他把德拉科·馬爾福這個名字忘記。
納威看上去更加愧疚了。他紅著臉把明信片放到哈利床上,轉身就往自己的書桌走,走到一半又回過頭來,嘴巴張張合合,憋屈的樣子仿佛話沒說完,或是迫切地想要問出什麼——
「聽著,納威,我不想談論這事。請你也別告訴任何人,包括羅恩和赫敏,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