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
我超級喜歡西里斯,我悄悄地想,把頭低得更低,黑色的頭髮遮住泛紅的耳尖。
分院儀式上,自從分院帽對西里斯喊出那聲格蘭芬多開始,我就開始走神。
一直走神到我戴上那頂分院帽,我不停地說;請讓我去格蘭芬多吧。
「為什麼?為了別人而選擇學院嗎?不不不……讓我看看,你只有對一個人的勇氣呢,這可不是格蘭芬多式的勇氣。嗯……有智慧,有善良,但是——極強的生存欲望啊,你很愛惜生命呢,那麼——」
「——斯萊特林!」
我坐到了那個列車上遇到過的男孩旁邊,這時我才注意到他和那個紅髮小女孩沒有坐在一塊兒。
「剛剛那個女孩兒呢?」我輕輕問他。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眉頭已經皺起來了,他也認出來我是剛剛西里斯旁邊的人。他一開始的神情讓我懷疑他下一秒就要開始諷刺,但最後他只說了一句:「格蘭芬多。」
我眨了眨眼,看向格蘭芬多的長桌,西里斯側對著我,洋溢著笑和旁邊的幾個男孩說話,眼底映照著格蘭芬多長桌燈燭的明光。
我想起來在布萊克家他從不如此張揚肆意,好像譁然的太陽投入冰冷的水,熄滅了聲響。
「哥們,我必須得說——不要再轉移話題了!——你能不能讓那條小蛇離我們遠點?」
這已經十分客氣——作為詹姆·波特,他沒有在小蛇前面加上「該死的」「惡毒的」「令人作嘔的」等形容詞,這已經是看在我和西里斯從小認識的面子上。
我聽到了。
但我假裝沒聽到,繼續慢慢地往前挪。
西里斯好像也沒聽到,他繼續和波特往前走,然後猛地停下,導致我的鼻子撞倒了他的後背,疼得我差點跳起來。
「別老是跟著我,」他沒回頭,繼續往前走地說,「很煩。」
我其實很難過,但我從不說。
我在白天拼命地追著西里斯跑,他和詹姆·波特總是形影不離,我便努力地把自己黏在他們兩個後面。我想插入他們兩個的話題,我想和西里斯走在一起。
然而這很難,很難很難很難很難。
每當我回到斯萊特林休息室總有人給我翻白眼,他們喊我純血叛徒,把我的休息室搞亂,把我寫好了的羊皮紙塞進壁爐,在魔藥課時分組只剩下我一個人……這些不重要,我想,活著更重要。
難過的情緒也不重要,因為那並不能救我的命。
真的不重要。
……那你為什麼要在夜深人靜時對著天花板無聲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