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沒有出現。
虞昭又把碎片扔在地上,周圍依舊沒有改變。
這不對勁,虞昭想站起來,可是腳上的傷口被牽扯後發出尖銳的疼痛。
虞昭一下子彎下腰,扶著梯子,下意識閉上眼睛緩解疼痛。
疼痛慢慢減弱,恢復到她能夠忍耐的程度,她單腳立著,扶著旁邊的樓梯欄杆維持平衡。
可是就在這一會兒功夫,再抬起頭,眼前就已經多了兩具屍體。
虞昭見鬼似的猛回頭,就看到自己休息的這個床位的凳子上,一具屍體坐著,凸出腫脹的眼睛幾乎已經被眼白占據。
它就那樣抬著眼瞪著虞昭的方向。
轟隆——
眼前的屍體再一次變成鏡子,這一次,虞昭看著鏡子裡變形的自己的影子,沒有任何行動。
她需要時間來思考一些問題。
她是誰?她為什麼在這裡?
記憶混亂,像是原本整齊的相冊被打撒,然後亂七八糟的塞在相冊里,百日照後就成了結婚照。混亂極了。
盛夏提了兩手果茶的男同學,黑暗裡看向自己的那雙戒備的眼睛,水底偶爾隨著波紋晃動兩下的水草,拖著自己從水底出來曬太陽的男生。
熱心給自己舒適衣服的女隊長,還有身高出眾,樣貌更加艷麗的女生。
這都不是她。
她是誰?
照片翻滾,最後定格在一個躲在牆角的女孩子,她原本應該和外貌一樣,是個明艷的姑娘,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眼裡噙著淚,滿身悲傷。
想起來了,她是虞昭,想要自由的虞昭。
想起自己的身份,虞昭才找回自己缺失的安全感。
這一次她沒有著急後退,而是就近找了一雙拖鞋。
然後看著宿舍門後貼著的那張全身鏡,緩慢後退,踢開路上礙事的碎玻璃渣子。
等虞昭退到陽台門,鏡子裡就在一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凌亂的宿舍里多了三具屍體,死狀慘烈,卻都有一個共性——她們幾乎全都泡在血里。
而虞昭的手裡,多了一把水果刀。
鏡子裡虞昭的樣子更加清晰,原本凝固在髮絲上的乾涸血跡這會兒正往下滴著血滴。
虞昭很確定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是震驚,可能有一點懵,可能有一點害怕,但是絕對不是鏡子裡那樣。
笑的最角快要咧到耳朵,露出的牙齒還是鮮紅的。
「都……都……都去……」
「啊!」
一聲尖叫打破了鏡子中「虞昭」的話,現實中的虞昭被攬進一個溫暖的懷抱。